第八章打击奸邪（击奸类）

［开宗明义］害虫或杂草不除去的话，那么不论毂物的品种多好，依然无法开花结果，有好的收成；奸诈投机的不法之徒不除去的话，那么其他善良的人，就不得安宁。所以，善于处理政事的人，会运用纠举不法的绝妙计策，急风迅雷一般的决断力，逼使那些如牛鬼蛇神一样的奸邪之徒，不得侥幸得逞。

240 西门豹计破河伯娶妇

魏文侯（公元前 424～387 年）时，西门豹当邺令（邺的行政首长），先召集当地的长者们，探求民间疾苦。

长老们说：“本地受害于为河伯（河神）娶媳妇的事，也因此而，贫困不堪。”

西门豹追问缘由，长者们回答说：

“本地的三老、廷掾（都是地方官）每年时党征收税金，征得数百万之后，为河伯娶媳妇，剩余的钱，就跟巫祝（即灵媒）共分。每当要为河伯娶亲的时候，巫祝就先去深视民家，看是否有漂亮的女孩，如果找到了，就下聘，为她沐浴，准备斋房，张挂红色的帐幕，让这女孩待在里头，然后放在河面上，漂流数十里之后就沉没了。民家要是有漂亮女儿的，怕大巫祝来替河伯娶走，多半带着女儿逃亡，这种现象已经延续很久了。俗话说：‘如果不替河伯娶媳妇，河伯会兴风作浪，淹死人民。’”

西门豹说：“到了娶亲的时候，希望能告诉我，我也好去送一程。”

长老们都答应了。

到河伯娶亲的时候，西门豹也来到河边。那个老巫祝，是女子，已经七十多岁了，有十个女弟子跟着她，都穿缯绫单衣，站在大巫祝的身后。

西门豹说：“叫河伯的媳妇来！让我看看美不美。”

手下就将那个女孩带去帐幕，西门豹一看，回头对三老及巫祝说：“这女孩长得丑，拜托大巫祝去告诉河伯，说要再找一位好女孩送过去。”

说完，就派手下抱住大巫祝，将她丢入河中。

过了一会儿，西门豹说：“巫婆怎么去那么久？叫她的弟子去催促一下吧！”

又再投下了一个女弟子。

过了一会儿，说道：“女弟子怎么去那么久呢？”

又再投下一名女弟子去催促。

总共投了三名女之后，西门豹说：“巫婆及她的弟子，都是女性，不会说话，拜托三老向河伯说明。”

说明，又把三老投入河中。

西门豹神情严肃地面向河水站立着，等了很久，说：“巫婆、三老都不回来，怎么办呢？”

又想让迁掾以及当地较有势力的人下水去催促，结果这些人都跑下叩头，叩得流血不止，吓得面如死灰。

不久，西门豹说：“河伯留客留得久，你们都回去吧！”

当地的官员、百姓都极端恐惧，但从此之后，没有人敢再说要为河伯娶

媳妇了。

241 苏秦自求分尸复分

齐国大夫当中，有许多与苏秦争宠的人，派人刺杀苏秦，苏秦没死，逃走了。后来苏秦快死的时候，告诉齐王说：“我快死了，希望大王下令在市集上用车子将我分尸。并宣布说：‘苏秦是燕国奸细，在齐国作乱。’那么杀我的人，一定找得出来。”

于是齐王依他的话做了。果然刺杀苏秦的人，自己出来投案，齐王也就杀了他。

242 王孙商用计诛赵使

赵国派成何涉他与卫灵公（公元前 534～493 年）在泽结盟，卫灵公不肯歃血（古时会盟，双方口含牲畜之血，或以血涂口旁，表示信誓），成何涉他就推挤卫灵公的手去触血。灵公很生气，想对抗赵国。

王孙商说：“请授权让我下令全国，家中只要有小姑、娣（同嫁一夫者，其中之妹）、妹妹、女儿的，每家派一个人到赵国当人质，如此一来，百姓一定会怨怒，国君也就可以借这个机会对抗赵国了。”

衙灵公说：“好！”

于是下令三天之后开始征召，五日之后，期限已到，全国人民在里巷之中号哭。

卫灵公于是召集大臣会商：“赵国实在是暴虐无道，可不可以对抗他呢？”

大臣们都表示可行。于是率众走出西门，并关闭东门。赵国一听说这件事，就绑起成何涉他，随即斩首，向卫国谢罪。

243 子婴装病杀赵高

秦朝时，赵高杀了二世之后，便立二世哥哥的儿子孺子子婴为秦王，将二世当做平民来埋葬。要子婴斋戒，以便入太庙祭祖，接掌传国玉玺。

当斋戒进入第五天的时候，子婴与他的两个儿子商议说：

“丞相赵高杀了二世，怕臣子们杀人，就假装依道义来拥立我登基。我听说赵高竟然与楚国相约要灭秦朝皇室，然后在关中称王，现在要我斋戒，以便入太庙，就是希望借此在庙中杀我，我想届时装病不去，那丞相一定会自己来找我，等他一来就杀了他。”

到了要入太庙的时候，赵高派人去请子婴等人，子婴不去。

赵高果然自己前来，说道：“宗庙之事，非常重要，大王为何不去呢？”

子婴趁此时在斋宫中杀了赵高，并灭了赵高三族。

244 强颜欢笑报夫仇

三国时吴国孙翊守丹陽。妫览任都督，督察部队，戴员任郡丞，与左右亲信边洪等人，对孙翊时常感到不满。有一次，正好孙翊送客，边洪从孙翊

身后杀了孙翊，然后逃亡入山。孙翊的妻子徐氏悬赏追捕，找到边洪，并将他杀了。

之后妫览入主军府，孙翊的侍妾都被他接收了，又想强占徐氏。

徐氏怕被害，就骗他说：“希望等些时候，设了祭、除了丧服才好。”

妨览接受了。徐氏于是暗中派人传话给孙翊的旧部下孙高、傅婴等人，孙高、傅婴彼此会面都很伤心，发誓合谋要为孙翊报仇。到了约定的日子，徐氏祭祀完毕，脱掉丧服，然后沐浴薰香，又在别的房间安装帘幕，言谈笑主就像平常一般，家中大大小小的人都还在悲凄伤痛，对她举止都感到震惊。妫览仔细观察一番，心中不再怀疑。

原来徐氏事先叫孙高、傅婴射要帘幕后头，妫览一进入室内，徐氏出来拜见，就大声呼叫，孙高、傅婴就联手杀了妫览。

戴员还不知道这回事，于是徐氏派人去请戴员来饮宴，将戴员杀了。报仇之后，徐氏才又穿起丧服，哭泣着，拿妫览、戴员的首级祭祀孙翊。整个部队的人非常震惊，认为是奇迹。

245 假打猎除真凶

吴国孙綝迎立琅琊王（孙休）为皇帝之后，更是放肆，一家五位侯爵，都带领禁军，权力足以倾压国君。

有一次孙綝献牛、酒给皇帝，皇帝不接受，孙綝就去找左将军张布，酒得半醉时，对张布说：“当初废掉少主（孙亮）时，许多人劝我自己登基为王。而我认为当今陛下圣明，所以就迎立他登基，当今皇上如果不是我，就登不上王位。如今我献上礼物去被拒绝，将我看得跟一般臣子一样，我要慢慢想法子了（国谋王位）。”

张布将这番话向皇帝禀告，皇帝记在心里，担心政事发生变化，就时常对孙綝大加赏赐，暗中对张布说：

“狐狸捕雉的时候一定先伏下身体，垂下耳朵，等着雉来，雉一看就相信狐狸没有企图，所以狐狸能抓到雉，假使狐狸瞪眼睛看着对方，露出一副要扑杀猎物的样子，雉也晓得要飞走，以逃避狐狸的气势。现在孙綝比雉还狡猾，而我没狐锂聪明，不知怎么办才好？”

张布点点头说：“事情实在如陛下所说的一般，如果一定要办，非丁奉不可。”

皇帝于是召见丁奉，告诉他说：“孙綝仗着威权，想图谋不轨，我希望与丁将军一起除掉他，如何？”

丁奉说：“孙丞相兄弟朋党很多，怕到时大家想法不同，不能完全制服。但是可以借聚在一起打猎的时机，用陛下的武土杀掉他。”

皇帝接纳了他的计策，就举办猎会，邀请孙綝，孙綝假装生病，皇帝硬要他起身，连续派了十几个个使者去催促，孙綝不得已，只好去了。

孙綝一到，张布用眼色示意武士将孙綝捆起，杀了，张布拿着孙綝的首级，对众人说：“与孙綝同谋的人，一概不予追究。”

孙綝威权盛大，皇帝竟然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杀了他，臣子们称赞他比汉灵帝贤明得多。

246 个生太子真除权臣

北魏永安三年（公元 530 年），太原王尔朱荣地位崇高，骄傲放肆，对权位的争夺、人事的赏罚都任意而为。

庄帝十分担心，对左右亲信说：“朕宁愿当高贵乡公而牺牲性命，却不想活着当汉献帝。”

于是向城陽王徽讨教计策。

徽说：“以生太子为理由，尔朱荣一会来，来就杀了他。”

庄帝说：“皇后十月情孕，现在才九月，可行吗？”

徽说：“妇人生产，有人晚，有人早，不值得奇怪。”

庄帝采纳他的计谋，于是派人传达生太子的讯息。

另外，庄帝还特地要徽去太原王府，通知皇子诞生的事，恰好尔朱荣与上党王天穆在赌博，徽脱掉尔朱荣的帽子，在旁高兴地手舞足蹈，徽平常就有度量，喜怒不易表现在行为举止上，所以尔朱荣就相信了，与天穆一起入朝庆贺。

庄帝一听说尔朱荣来，脸色大变，中书舍入温子升说：“陛下脸色变了。”

庄帝急忙拿酒喝下，然后依计行事。尔朱荣、王天穆被杀以后，任命徽为太师司马。

247 计擒质押假银者

燕国慕的容彦超当秦宁节度使时，喜欢收刮民间财富，曾经设立质押借贷的库房。有个奸恶的民众做假银子来质押，时间一久，就被主管发现。

慕容彦超暗中叫主管半夜挖空库房的墙壁，将多银、财物都搬到别处，然后宣布遭盗匪偷窃，并在市集中贴出告示，让民众自己估算质押品的价值，由库房赔偿。民众自然争着说出自己的质押品。不久就找到质押假银子的人，即追究赃物并法办。

248 留老妪诱真凶

唐朝贞观年间（公元 627～649 年），卫州板门店主张迪的妻子回娘家的时候，卫州三卫杨真等三个人投宿板门店，第二天五更时分就出发了。而就在他们投宿的那一晚，有人拿他们的刀，杀死张迪，而刀子又放回刀鞘之中，杨真等人并未发觉。

天帝的时候，店中的人追赶杨真等人，看到刀子上有血痕，就加以囚禁、拷打、讯问，杨等人受不了苦刑，只好承认人是他们杀的。

唐太宗很怀疑，于是派御史蒋翊再侦察一次，蒋翊到了之后，追查店人，追查了十五个人以上，查不出什么，听好暂时放他们回去，只留下一名老太婆。

老太婆已经八十几岁了，最晚放出去。

蒋翊派狱卒在暗中察看，说：“老太婆出去之后，应该有人会与她谈话。你就记下那个人的姓名。”然后要狱卒千万不可泄漏任务。

果然，在老太婆出去之后，就有人找她谈话，狱卒也记了下来。

第二天，情形相同，那个人又问老太婆：“御史怎么推勘案情呢？”

这种情况一再出现，而且都是同一人。蒋翊于是在召集的三百余人当中，

叫出与老太婆谈话的人，其他的都放他们回去。

经过讯问，那人承认与张迪妻子通奸，杀了张迪。蒋翊上奏，皇上赐他丝帛二百段，又任命他为侍御史。

249 召集儿童查盗贼

韩思彦，唐高宗（公元 650～683 年）时当监察御史，巡视并州时，发生盗贼杀人的事件，但是凶手作案的动机无法确立。恰巧有一个胡人，喝醉了，身上又带着刀，且行为不检，抓来之后，经屈打成招。

韩思彦却十分怀疑，于是在清晨时，召集数百个儿童，直到晚上才放出去，这样连续三天。然后问儿童说：“出去之后，有人向你们打听吗？”儿童都说有，于是才又追查、侦讯，而抓以真凶。

250 请君人瓮，敢不招供

唐武后（公元 684～705 年）时，周兴陰险狠毒，办案时，常当罗识罪状，使人入狱，杀人无数。有人密告他与丘神勣合谋不轨，于是太后命令来俊臣侦办此事。

来俊臣与周兴，一边吃东西，一边共同推断其他案件的案情。

来俊臣问周兴，“囚犯多半不愿承认罪行，用什么方法可以使他们招供？”

周兴说：“这简单，找一个大瓮，在四周烧炭火，叫囚犯入瓮中，还不什么事敢不承认？”

来俊臣于是叫人找来一个大瓮，照周兴的方法烧起炭火然后站起身来说：“朝廷有件案子，须侦讯你，请君入瓮吧！”

周兴吓得跪地叩头，承认罪状，后来被流放到岭南。

251 美女变熊，和尚报应

唐朝时，宁王有次到雩县边界打猎，在林中搜索时，忽然发现草丛中有一个柜子，被锁得很紧密，叫人打开来看，竟然是一个少女。问她是从哪儿来的，少女自姓莫，父亲也曾当过官，昨晚遭到盗贼洗劫，其中有两个是和尚，他们把她劫持到这儿。

这名少女幽怨地说道，姿态娇媚动人，宁王又惊又喜，就用座车后的那辆车载她回去。当时正好活捉一只熊，就将熊放入柜子，锁上。回去后，正好皇帝在寻求美女，宁王认为莫氏是官宦人家的子女，就写奏表给皇帝，且说时明详细的经过。皇帝也让莫氏在宫中当“才人”

过了三天，京兆府上奏说零县饭店有两个和尚，以一万钱独自租下一个房间一天一夜，事先说是要作法事，却只有抬进一个柜子。到了半夜，房中闹出很大的声音，店主觉得奇怪，日出以后，两个和尚也未开门，店主只好进房去看，发现一只熊冲向人群，而两个和尚已死了，骨肉都暴露在外。

皇帝知道以后，大笑，写信告诉宁王说：“大哥真处置这两个和尚。”

莫氏擅长唱创作歌曲，当时的人称为“莫才人啭”

252 向敏中伏兵擒假鬼

宋真宗（公元 998～1022 年）巡幸澶渊时，给向敏中一封密诏，将西部边疆的政务都交待给他，准他权宜行事。向敏中收到诏书，就收藏起来，跟往常一般地视察政务。

正巧当地举行大傩仪式（驱除疫鬼），有人告诉禁军说，某些人将会借着大傩仪工时作乱，向敏中就暗中叫部下全副武装，埋伏在厢房的帘幕中。第二天，召集所有的宾客，幕傣、官兵、摆设宴席，观赏驱鬼仪式，并命扮鬼的傩进来。起先傩只在中门外表演，后来又叫进来，靠近台阶：此时向敏中用力挥动袖子，事先埋伏的部下，一拥而出，将扮鬼的摊全部擒住，搜查后，发现这些傩果然带着短刀，于是当场将他们折了。

收尸之后，向敏中命人用灰扫地（去除血迹），照旧奏乐喝酒。

253 刘湜火烧装死盗

刘提，字子正，宋仁宗，（公元 1023～1063 年）时考上进士，调剑州当通判，审判阆州的司法案件，救了七个本来被判死刑的囚犯。

王尧臣安抚陕西的时候，向朝迁推荐刘湜，一地是刘湜被提拔为耀州富平的主官，当时有一个抢劫他人子女的强盗，被抓之后，先装死，一有空档就逃走，抓回来之后，又装死。看守的人不知如何是好，于是报告刘湜，刘就赶快用火焚烧这名强盗的尸体。

后来刘湜被任命为监察御史。

254 说服顶罪者

朱寿昌，字康叔，宋仁宗时，因父亲朱巽的余荫，曾当过幕僚，后经历过许多职务，迁调为阆州主管。

当地有个大户雍子良，常杀人，却仗着财势免于一死。朱寿昌就任之后，雍子良又杀了人，然后贿赂里民去顶罪。

朱寿昌察觉其中有异，就讯问囚犯说：“我听说雍子忍受给你十万钱，又答应讨你女儿作媳妇，另外你儿子也作他女婿，所以你就顶罪，为他送命吗？”

囚犯一听，脸色一变。

朱寿昌继续说：“你即将受死刑了，说不定到时你女儿会沦为婢女，雍子良也会说十万钱是雇用她的酬劳，又不肯让你儿子作他女婿，你怎么办？”

囚犯听了，心中觉悟，泪流满面他说：“我的命差点被误了。”

就将实情说出来，朱寿昌于是立刻将雍子良正法，整郡的人都称朱寿昌为神。

255 张乖崖义诛逆仆

宋朝张乖崖还是平民的时候，有一天住在长安城旅舍，听到隔壁人家一家大小在哭，声音很悲凄。

张乘崖于是去拜访隔壁的主人，极力询问，主人才实说：“我当官时，

不谨慎，曾经挪用公款，仆人知道以后，压迫要娶我的大女儿。我如果拒绝，怕法律制裁；如果答应，就像鞋、帽倒放一般荒谬。如今相约定的期限快到了，所以全家人都伤心。”

第二天，张乖崖在他们门口守着，待仆人一出现，就说：“我对你主人说过，要带你去一位亲戚家。”

仆人犹豫良久，张乖崖就强拉着他走了。出城之前，来到悬崖边。张乖就指陈他的罪过，仆人在慌忙之中，拿出刀子乱挥，却不小心坠落悬崖。

张乖崖回去后，告诉那家主人说：“你仆人不回来了，快回乡吧！以后办事要当心些。”

256 空白诏书除奸臣

宋时，任守忠在朝廷之中，为好作恶，反复无常，在太后与皇帝之间，两面侦察、挑拔。

有一天，韩琦发下一道空白的诏书，上头已有副宰相欧陽修的签名，赵概质疑于欧陽修，欧陽修说，“韩公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我就签了啊！”

韩琦坐在政事堂上，用头子（唐未至宋，枢密使不经由中书直行下达的札子），勾住任守忠，站在堂下，责备他说：“你的罪过，应该处死。”

于是责求忻州团练副使，将任守忠安置在忻州，然后取出空白的诏书，填上内容，派使臣即日押走任守忠。

257 你的判决正合我意

李孝寿，字景山，宋徽宗（公元 1101～125 年）时当开封府尹，当时有一名赴考的举子被仆人欺侮，很生气，写了诉状，想告到官府，被同住的考生劝了很久才放弃。

不久，他开玩笑似地，用状纸仿效李孝寿的笔法，写下判决文，“本案不必勘察，直接打二十大板。”

仆人在第二天就拿这份判决书到开封府，告他的主人模仿府尹写判断书，动用私刑。

李孝寿于是开始追查，举子详细说明经过情形。

李孝寿一听，改变了主意，说：“你的判决，正合我意。”

就打了仆人二十大板，并向举子称谢

258．包恢活埋逆妇

包恢，字宏父，宋理宗（公元 1225～1264 年）时，主管隆兴府。

当时有一和妇人的婆婆死了，借媳妇的棺材入殓，由于家里太穷，役办法再买棺材还给媳妇，这媳妇就一状告到官府。包恢很生气，于是买了一副棺材，骗这媳妇躺进去试，然后就盖上棺材，将她掩埋了。

259 有奶不一定是娘

千字传，字寿道，元仁宗（公元 1312～1320 年）时当乌程府尹。当地有

个有钱人家张甲，妻子姓王，没有生子。张甲在外纳了一妾，生下一个儿子，未满周岁。王氏用计将这名妾及婴儿骗来，不久就走走妾，杀死、焚毁婴。

千文传听到这件事，就展开侦察，终于找到死婴的骨骸。王氏用很多钱收买妾的父母，然后买下邻家的婴儿，假装是妾的婴儿，诈称婴儿未死，千文传于是下令妾抱婴儿喂奶，婴儿却哭着不肯吃，妾的父母只好招认。千文传又将王氏邻家的妇人叫来，婴儿一看见她，就投入她的怀里：喂奶，也喝了。王氏这才认罪。

260 胡长孺伪装商人擒盗

胡长孺，字汲仲，元武宗至大元年（公元 1308 年）调为台州海宁县的主簿。县里有一座铜崖，不良少年常藏匿此处，一有过客就抄路狙击，来往的人深以为苦，官府又无法禁绝这种恶行。

胡长孺有一天伪装商人，要仆人担着货跟着他，而且安排十个士兵在暗中跟随。胡长孺来到铜崖，就有人出现要胁他，胡长孺正低声下气地谢罪时，士兵立刻出现，将这批不良少年一起擒住，移送法办。从此，即使夜行也不用顾虑了。

261 何真火烹缚主

元朝时，广州东莞人何真少年时英俊高大，能读书，又好剑术。元朝末年，当地人王成、陈仲玉作乱，何真上书行省，带义兵除乱，陈仲玉被抓，王成则筑寨防守，何直千是悬赏一万给抓到王成的人。

不久，王成的家奴绑着王成来求赏，何真付了赏金之后，派人准备大汤锅，驾在车上，王成以为是要烹杀自己，十分恐惧。

何真却绑起他的家奴，放在车上，叫人给烹了。然后差人敲鼓、推车，号令群众说：“各处只要有家捆绑主人的，依这方法处置。”

大家都佩服他赏罚有原则，纷纷投靠他。

262 召募死士报父仇

元朝末年，盗贼王善攻陷罗源之后，续攻福州连江县，当地巡检刘睿招募壮士，与他的儿子刘健，一起对抗盗贼。在几次拼斗之后，刘睿中箭落马，刘健下马挽搀扶，结果父子部被抓。刘睿责骂盗贼，被杀刘健也宁死不降，王善对他颇为嘉许，就放了他，让他为父收尸、入殓埋葬。

刘健回去之后，请求官府率兵杀贼，为父报仇，却无效，于是变卖家产，招募死士大约一百人，伪装工人、商人、流浪的乞丐，混入盗贼的队伍，半夜时，这群死士群起纵火，大声鼓噪，盗贼受惊，自相残杀。刘健亲手斩了杀父的仇人，也到抓王善，献给官府后处斩。

事情传开之后，元朝朝廷追封刘睿为行省检校，任命刘健为古田县尹。

263 乞丐装佛道

明朝林都宪，经廷试中选，巡扶广东。当地有一寺庙，每年宣称有一僧

人成道，都择期举行茶毗（火化）大会，在会场叠干柴，僧人就在于柴上，然后点火焚烧。当地信男、信女团聚观看，顶礼膜拜，附近数百里内的富商大户，都施舍财物，不计其数。

林都宪知道后，心中存疑，就告诉僧人就，“下次火化时要先通报，我希望亲自拈香。”

到茶大会时，林都宪亲自前往，看到僧人就在于柴上，正要点火时林都宪突然说：“这干柴不好，要换。”

于是放下僧人，亲自问话，但僧人只着眼睛，说不出话。

林都宪知道他中了迷药，就下令带回官府，用水浸泡一日夜，僧人才稍为苏醒，可以开讲话：“我不是和尚，是乞丐，来到寺庙，他们收留我，供我饮食，要我剃头当和尚。到了今年某月某日，用浓酒让我喝，我就说不出话来了，而且恍恍惚惚的，就像睡觉作梦一般。现在幸好捡回一条命，否则就变成灰烬了。”

林都宪早就暗中派人围堵寺庙，抓和尚，没一个逃脱的，这些和尚听了乞丐的话，都伏首认罪。大家这才知道往年举行茶毗大会，被火化的都是乞丐。于是杀了这些和尚，烧掉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