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1(50%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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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扬不由分说把金卡夺过去:“谁瞧得起这点钱?我爸一年年薪有……”
陆少容把金卡夺回来:“我不管爸妈一年有多少钱……你……放手!”
陆少容和展扬咬牙切齿, 一人一边扯着金卡,金卡瑟瑟发抖, 不住冒冷汗。
陆少容飞起一脚, 直踹展扬裤裆,展扬慌忙松手, 怒道:“放肆!过河拆桥,刚爽完就要踹了吗?!”
陆少容顺手把金卡收好,道:“我从游戏里转了点钱出来, 九疑鼎……”
展扬道:“你能不能不提你那个破鼎!不用给他们红包,人到就可以了。”
陆少容:“要给!起码得象征性地包个红包给爸妈,我爸妈也要, 这是惯例啊,哪有过年不掏点钱的, 果篮和葡萄酒呢?”
展扬嗤之以鼻:“他们说得很清楚了, 逢年过节不用给一分钱, 只要人回家……”
陆少容道:“父母虽然嘴上说不要你拿钱回来,但你主动给他们,他们心里也会觉得很幸福的!我前年年底给我爸五万港元, 他高兴得……”
展扬道:“你那叫爸?是个屁的爸!别拿我爸妈和你爸妈比,别啰嗦了, 快走。”
陆少容道:“先去取现金, 红包都准备好了。”
展扬不置可否, 陆少容掀起展扬背后的风衣, 钻进去, 抱着他的腰,展扬又道:“抱紧一点。”
陆少容手上使力,展扬咬牙道:“别……这么紧……肋骨要断了。”
陆少容嘲道:“你这个善变的女人。”
展扬:“……”
展扬拧动机车手柄,在漫天冰雪中上了高速路,向父母家飞驰而去。
陆少容把侧脸贴在展扬的背上,感觉着他温暖,安全的背脊,纽约大雪纷飞,寒意铺天盖地,展扬的风衣里却他是唯一的小世界。
展家。
青瓷大花瓶内装着唐人街买来的桃树,枝上挂满金字红包,两盆桔树摆在厅里,一室春意。
门外贴着对联,花盆上包着红纸,客厅贴“招财进宝”,餐厅玻璃柜贴“年年有余”,展扬家大狗还穿了件大红的小棉袄,衔着拖鞋,摇着尾巴过来讨好了。
陆少容笑着摸了摸古牧的头,表扬它有眼色。
展母接过果篮,怒道:“不是叫你们别买东西吗?!”
陆少容笑了笑,答:“展大哥说一定得买……嗯,妈你明白的。”
展扬恨恨看了陆少容一眼,展母把二人让进屋,拍了拍陆少容的头,道:“快高长大。你们都乖。”
这是展扬在外打拼五年后,第一次回家带了东西,每次展母让儿子回家时,都会习惯性地嘱咐一句:“什么都不要买,家里东西够了,有需要会通知你。”
于是展扬忠诚地执行了母亲的命令,无论何时回家蹭饭,都是两手空空,连带着唐克斯也两手空空……好吧那不重要,展母发现了两万美金的巨大红包,无论如何要塞回去,陆少容又哭笑不得地推回去,还比不上包给景小楼的那个肉痛,能算个啥?
经过一番恶斗与脸红脖子粗的争吵后,展母这才笑嘻嘻地收下,回房间锁好,前去做饭,路过客厅时又训道:“扬扬!把你的脚从茶几上放下来!”
展扬讪讪收脚,开始翻零食吃,展母虽然身在美国,却依旧秉承了香港的过年习惯,糖瓜条、藕糖、姜糖等一样不少,展扬很久没见到了,这些特产在香港不值钱,在纽约却吃得津津有味。
厨房里传来展母的声音:“扬——扬!把你动过的东西摆好!放回去!”
陆少容笑着收拾装零食的罐子,把牙签瓶盖好,又把东西摆回原位,展扬不满地哼唧,展母又唠叨道:“容容,你要教会他把东西随手放回原位的习惯……”
陆少容朝展扬笑道:“听到了么?用完东西要放回原位。”
展扬欠揍地挑衅道:“我在外面赚钱,家里还要守这么多规矩,还让不让人活了,嗯哼?”
自从珍妮走后,每天早上起床,陆少容都要面对一堆横七竖八的暗器。
包括但不仅限于形单影只的袜子,胡乱扔在沙发上的报纸,茶几上的剪刀,餐桌上剪下来的牛奶袋的一只角,以及喂完桃花鱼后掉在地上的鱼食,偶尔还会坐到一枝圆珠笔。
陆少容作过实验,不去管袋装鲜奶的角,结果那个边角在餐桌上放了一周,他彻底投降,最后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如果不主动拿走,说不定展扬会让它在那个位置上呆上一年。
“你爸还不是在承担家务活。”陆少容反驳道。
展扬伸出手臂,“唔”了声,陆少容只得顺势躺在他怀里,让他搂着,展扬道:“要么你也别去上班了,像我妈这样在家里。”
陆少容道:“我回家也可以做家务啊。”
展扬想了想,没有再坚持,陆少容知道他的观念是家庭养成的,从小看到父母是怎么样,自然而然地就认为长大后自己的家庭是怎么样,非一朝一夕能改——无论配偶性别是男是女,多半唐克斯就是吃定了他这点。
陆少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和唐克斯在一起的?”
展扬扬眉,无所谓道:“对啊,他好吃懒做,什么也不会,每天只知道玩,怎么会和我在一起的?”
陆少容打趣道:“他很依赖你么?”
展扬沉默了,片刻后道:“你怎么总是这么倔?不能乖点、听话点么?”
唐克斯曾经没了他不能活,然而直到分手的那一天,展扬才明白过来,自己才是最愚蠢的那个。
于是他有了心理阴影,警惕地观察新来的(陆少容)一举一动,生怕自己付出得太多,更生怕陆少容只是下一位唐克斯。
展扬又高又帅,什么条件的人找不到?然而就连他自己也想不懂,为什么无论和谁在一起,谈起恋爱来,他都是被欺负的那一方。甚至连陆少容这种圣母也能吃得他死死的,这究竟是什么世道?!谁才是圣母?展扬在内心悲愤地咆哮,凭什么?
陆少容心不在焉道:“怎么能让你包养?唐克斯就是被你包养了,才落魄得……”
展扬恼火道:“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我不想谈!”
陆少容:“大过年的,你发火干嘛……”
“开饭了!”展母打断了展扬的感情检讨。
陆少容“耶”的一声,从展扬的手臂箍中挣扎出来,扑向饭桌。
一顿丰盛无比的年夜饭,吃完展母也不收拾了,支开麻将台,道:“来来来,你和扬扬坐对家,妈和爸坐对家,谁也别想出千……”
陆少容哭笑不得,敢情还怕他俩作弊,于是大家各自入座。
展母这许多年里难得按够习俗过个中国年,一家人各归位,展扬与其父用一个烟灰缸,每人一杯铁观音,大家哗啦啦地搓起了麻将。
展父打了张牌,微笑问:“容容的游戏玩得怎样了?”
展扬嘲道:“要献宝了,他会告诉你……”
陆少容一瞥就知道展扬缺什么牌,随手打了张红中给展扬碰,展扬忘了继续羞辱陆少容,汪汪汪地奔着白板去了。
陆少容笑道:“早上托妈的福,过年抽奖,我抽了个大奖,叫九疑鼎。”
展母赞道:“大奖!容容厉害。”
展扬吠道:“你跟妈说这些,她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
展父打了张八索,展扬登时闭嘴,紧张起来,展父道:“胡不?”
展扬道:“不了,我自己摸。”说着悻悻去摸牌。
陆少容心想,你胡个屁的八索,大三元少个发财,连你妈都看出来了。
展母和陆少容一人扣着张青发,都不打,展父插嘴道:“九疑鼎内有先天元胎,炼化万物,这我知道。”
陆少容笑道:“对,老爸英明!”
展父哈哈大笑,展母听得一头问号,又问:“听说游戏里的东西,也能换成钱?以前姓唐的告诉过我……”
展扬不悦道:“妈!”
展母道:“容容又不是小气的人。”
陆少容好半天才想明白“姓唐的”是谁,又见展扬有点情绪失控,料想是即将胡把大的,紧张过度,有点毛躁了,便笑道:“九疑鼎确实可以卖不少钱。“
展母摸牌,笑道:“能卖多少?”
陆少容脑子里全是数字,把九疑鼎换成游戏币又换成元宝,算了半天,取了个零头,答:“几十万港元吧,实际上可能有点出入……”
展父和展母的笑容都僵在脸上。
展母道:“扬扬!容容坐在家里玩游戏就能赚几十万!”
陆少容忙摆手道:“不是……这个意思,这玩意儿有价无市,不一定卖得掉的。”
展扬瞬间被伤了自尊,怒道:“不是我在外面赚钱,他能坐家里玩游戏么?!”
展父忙打圆场道:“几十万,分摊到月薪里不多……”
展母惊讶道:“你来了不到半年!”
陆少容忙道:“就一笔横财,作不得数,展大哥的钱出出进进都是上千万的呢。”
展扬一脸郁闷,看到麻将牌逐渐少了下去,有掀桌的迹象,陆少容又笑道:“运气好。”
展母唏嘘道:“这年头真是……”
展父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展母捏着最右边那张牌,看到陆少容玩够,想点炮,便先一步把发财打了出去。
展扬瞬间心花怒放,吼道:“住手!我——胡——了!”
陆少容笑道:“妈你打错牌了,他就胡发财呢,还打出去。”
展母唏嘘道:“妈太笨了!下次要注意!”
展扬泪流满面:“胡牌!大三元!给钱!”
陆少容心想胡一次牌有这么激动么?展母掏出当筹码的扑克牌,扔了两张K给展扬,撇嘴,什么也没说。
展扬唏嘘道:“七年里的第一次呐!”
陆少容:“……”
展扬并非不懂揣摩人,否则他也不可能在谈生意时敏锐地捕捉到对手的心态,然而当他脱下西装,换上拖鞋,回到家时便是完全不设防的——无论是牌局上还是餐桌上。
家人逗他玩,他却完全没有发现,也从不朝这方面想,把他的心事全写在脸上。
陆少容刚开始与展扬独处时,展扬仍保持着防备与警觉,他们互相揣测对方的心事与行动,却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防备都放了下来,展扬渐渐开始对陆少容不设防。
展母一边搓牌,一边絮叨道:“扬扬,年初二要记得打个电话给陆生。”
陆少容不禁莞尔,年初二是女婿回娘家,这家人还真把自己当媳妇了,展父码好牌,道:“加拿大那边也要打电话,待会抄一份宅电给你们,要注意礼貌。”
展扬没好气道:“知道了。”
陆少容道:“我有我妈的电话。”
展父点了点头,展扬道:“少容他妈打过电话来了?你们聊的什么?”
陆少容随手打了张牌给展扬碰,展扬又忘了要说啥,展父难得地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飞温哥华一趟?”
陆少容沉吟片刻,实在难以措辞,展扬却没好气道:“催他做什么?”
展母忍不住问:“容容,你愿意见她么?”
陆少容道:“当然,毕竟是她生的我,有血缘,不知道她下落的时候,我经常想她,到了知道她在加拿大,反而不太敢去了。
“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又什么也不敢问了。”
展父道:“如果她和你,只是单纯分离十几年的朋友呢?”
陆少容笑了起来:“那倒没有什么关系。”
展父道:“那你就把她当作一个分别了很久的朋友,试试与她交流,重新建立感情,不一定是亲情,但总比避开不见的好。”
“人活一辈子,就只有这几十年,有的事,如果现在不去积极面对,以后错过了,就会一直压在心上,难以释怀。”
展父的话在这充满喜庆的春节中不合时宜,却触动了他一直以来心里的矛盾。
陆少容道:“我会去的。”
展父微笑着点了点头,又道:“她提议让你在加拿大念书。”
陆少容蹙眉问:“她和你们提出来的?”
展父道:“我们认为,这件事要看你的想法。”
展扬道:“好了,我们自己商量吧。”
展父没有再多说,点了点头,展扬脑海中却仍回响着父亲数日前的嘱咐:
如果容容不愿接受他母亲的安排,就带他回来,其他事情,不管是念书还是工作,少容是好孩子,爸妈很愿意帮你们解决。
北京时间年初一早上,蜀剑世界中的守岁活动结束。
渝州城外,仙剑客栈分店内,重楼、景天,陆少容与展扬围坐一桌,独缺了玄霄。
一柄飞剑从万里之外的昆仑山而来,落于渝州城外,慕容紫英到了。
重楼问:“你也有生蛋帽?”
慕容紫英答:“朋友送的。”
紫英与重楼是旧识,不久前又与景天见过面,也不客套,拱手见礼,入席,又问:“玄霄呢?”
重楼答道:“自那日地府被毁后,武尊与我渝州一别,便不知去向。”
景天插口道:“年前天庭发下仙令,要将地府重修,料想便在这几天了。”
慕容紫英点了点头,接过酒杯,打量陆少容面前的青铜鼎,动容道:“这便是九疑鼎?”
他扣起手指头,在九疑鼎身上敲了敲,发出沉闷声响,陆少容把九疑鼎翻转过来,让慕容紫英看鼎内的结构。
九疑鼎中竟是又有一番小天地,山川,河流,各式兽灵缓慢游动,鼎中一物浑若鸡子,流光溢彩,正是先天元胎。
“能照着做一个么?”陆少容好奇道:“这玩意要到我一百级才能装备上,你要能仿个赝品出来的话,品阶低一点也无所谓。
慕容紫英答道:“不可能,世间仅此一鼎,我甚至不知道鼎内元胎来历,如何仿制?”
慕容紫英询问的目光投向景天,景天挠了挠头,答道:“我也不知这物来历。”
重楼冷哼一声,嘲道:“世间竟有东西是连你也不知来历的?”
景天道:“此鼎或许源自九天之外,天道裁决之人所制,天外有天,不知来历有何奇怪?”
紫英略一沉吟,答道:“是的,这鼎中又是另一番天地,只怕元胎乃是活物,不,该是洞天。”
展扬动容道:“你们是说……九疑鼎里的元胎,还有个小世界?”
景天道:“有何不可?自那次于琼华派回来后,本老板便存了一份心思,我见世间有一物可起死回生,名唤软星……”
慕容紫英道:“软星?与此鼎有何干系?”
景天忽然似意识到说错了什么,便不再多言,片刻后忽抓着鼎脚,认真道:“卖给我吧,飞鱼。”
“不卖!景大老板!你要抢玩家的东西吗?!”
“我用镇妖剑与你换……”
“我不!”陆少容抓狂地扯着九疑鼎的一只脚,与景天用力拔河,斥道:“快放手!等我过了百级……镇妖剑我自己会来收!”
陆少容觉得景天的思维模式实在十分诡异,重楼看得一头黑线,吩咐道:“财不可露眼,收起来罢。”
美国时间已是深夜,中国却是年初一的上午,玩家们纷纷上线,到了渝州城,第一个进客栈的人蓦然发现一个玩家与三只NPC坐一桌喝酒!这是什么概念!
“你……你是那个飞鱼……”某玩家下巴掉地。
陆少容忙一整衣冠,摆了个“耶”的手势,接受采访,说:“我们正在商量怎么把钻石公会灭帮的事!重楼,景天和紫英答应待会喝完酒,就陪我去推平钻石公会驻地……”
“哇——!”所有人沸腾了。
瞬间客栈里挤满了玩家,闪光灯啪啪四起,更有无数人开启录像,重楼淡淡道:“没兴趣,魔务繁忙,走了。”
景天道:“楼哥不到永安当来走走?顺路进城,看看小楼?”
重楼略一颔首,答道:“也好。”
魔尊与景天起身,玩家不敢围拢,便纷纷退了出去,景天与重楼刚离开客栈,陆少容道:“那咱们……”
陆少容起得太早,现在困得不行,正要与紫英告别,便听到男人清晰的呐喊:
“柔依我的女神——”
陆少容仿佛听到了金毛旺财的声音,便探头出客栈去看,见到一个身影咻一下掠过去,金毛旺财开足马力跑过来,陆少容笑道:“哥……”
“小心!”
慕容紫英随手扔出太乙五烟罗,把陆少容笼住,拽了进来。
外面漆黑一片,天大一座巨山轰一声砸了下来,泰山压顶,砸得整座渝州城猛地一顿,只见金毛旺财被凝碧崖波澜壮阔地一砸,挂了。
客栈外看热闹玩家被清得干干净净,上百道白光平地而起,回门派复活去。
那个身影又咻一声飞回来,正是柔依。
柔依收回凝碧崖,道:“咦?三哥,紫英?你们在这儿喝酒呢啊。”
慕容紫英:“……”
柔依尴尬笑道:“呵呵呵呵,刚那家伙老跟着人家,最讨厌了。对了,紫英呐,你见韩菱纱了么?”
正说话间,柔依身后又出现了个肩披兽皮,一脸茫然的英俊猎户,挠了挠头,问:“找到菱纱了么?”
陆少容抓狂道:“云天河?!你怎么在这里的?”
系统提示响起:叮,玄霄特别委派任务,寻找走失天河达到第一阶段条件,请玩家将云天河护送到琼华派,交给玄霄则任务完成。
柔依云里雾里,问道:“不是找韩菱纱么?怎么又变成找玄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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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河:仙四男主角
外号:小野人
云天青与夙玉的儿子,原著中为寻找父亲的回忆而与韩菱纱,柳梦璃一起上了昆仑山琼华派,认识了玄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