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摩诘经》中的人间佛教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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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摩诘经》中的人间佛教思想
宏智
在高扬人生佛教或人间佛教的今天,正确认识《维摩诘经》中的人间佛教思想具有重要意义。因为很大程度上可以说,在汉传系统中,高扬起的人间佛教旗帜,除了有原始佛教方面的本生思想、本愿思想的来源外,还有来自于历史上译经经典与中国传统文化相激荡而产生的中国佛教思想,以及二十世纪初期中国的社会现实的需要。本文试从两个方面分析《维摩诘经》中的人间佛教思想:第一、《维摩诘经》是怎么说的人间佛教思想;第二、《维摩诘经》中人间佛教思想的现代启示。
一、《维摩诘经》所说的人间佛教思想
1、《维摩诘经》及其人
关于维摩诘经及其人,我们可以从《肇论新疏卷上》、《出三藏记集卷十五——道生传》、《梁高僧传卷六》、《新编诸宗教藏总录卷一》这些典籍中很清楚地知道,《维摩经》这本书起于印度,自古以来就一直受重视。传说世亲(梵Vasubandhu )曾著《维摩经论》(今已散逸),现有罗什的《维摩经》是直接采用印度本土的解释的,但他的第子们如道生、僧肇等人则根据中国人的看法著书立论,他们的解释或注译深含着老庄学的素养,从而在中国佛教思想史上开辟出了解释维摩的新天地,如僧肇撰的《注维摩诘经》(十卷),就是我国佛教思想界极具影响力的一本书。“维摩诘”是一个菩萨的名字,简称维摩,其义为净名,“净”就是清净无垢的意思。“名”是名声远布的意思。唐诗人王维字摩诘,就是以此菩萨的名为他的名字。
2、从他方净土到人间净土。应该说《维摩诘经》中的净土是他方净土,怎么与人间净土有关系呢?
(1)“他方”中的“维摩诘净土”。
(2)心净则佛土净。心净则佛土净是《维摩诘经》的中心思想,经中说:“宝积!直心是菩萨净土,菩萨成佛时,不谄众生来生。”又说:“若菩萨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则佛土净。”也就是说众生依直心去修清净行,最后能证清净果。从个体修行解脱的角度看,如果你的心是清净的,则以他的清净心去看其他众生,其他众生也清净的;从社会的净化角度看,如果说整个社会的众生心都是清净的,则个体在这清净的环境中,其内心也一定得到升华清净。这就是一众生清净与整个社会群体的清净的关系。。心淨國土淨,大同世界現假使我們想把整個世界淨化,但卻覺得自己能力不夠的話,不妨降低標準,先使自己的家庭和諧安樂;如果,這種力量也沒有的話,那麼自己還有一顆心,就去莊嚴自己,淨化自己﹗「自淨其意,是諸佛教」,所謂「心淨國土淨」,人人都能這樣,大同世界就會呈現在大家的面前。
(3)从“彼岸净土”到“此岸净土”。从“香积国”到“方丈”之室,从舍利弗之疑到维摩诘释疑。
菩萨共发菩提心,共修净佛土,非舍此取彼,有欣有厌者比。能依此清净之行,必得此清净之果,于是引起舍利弗之疑念。经云:“尔时舍利弗,承佛神力作是念;若菩萨心净土则土净,我世尊本为菩萨时,意岂不净而是佛土不净若此?”佛知其意,即告之言:“于意云何?日月岂不净耶!而盲者不见”。对曰:“不也,世尊!是盲者过,非日月咎”。‘舍利弗!众生罪故,不见如来国土严净,非如来咎;我此土净而汝不见’”。乃至佛以足指按地,即时三千大千世界,若干百千珍宝严饰。乃至佛告舍利弗:汝且观是佛土严净。舍利弗言:唯然,世尊。证明世尊心净土净。我人凡夫妄见,故见娑婆世界为不净;在佛正见,即此娑婆是华藏界。乃至推及国家社会皆然,均在人民心上净秽之分。然欲求唯心净土,心净土净之实验,其唯释迦与维摩诘、文殊等大悲方便之示现乎!这段对话,证明了无论“彼岸净土”、“香枳国”,都是众生心造,心清净则佛土净的落脚点还是在众生所生之秽土,秽土清净则心清净,反这亦然。
3、大乘净土观——空观的净土。从维摩室空之相,我们可以知众生真心本相应是清净的。从经中看,从文殊进入丈室的对话开始就体现出了空性的契机;第二是丈室的象征;第三是维摩诘的“默然”结语。这三个方面体现了空性的净土思想。经说:“不来相而来,不见相而见”。这正是凡夫未空人我彼此的分别,则来有来相,去有去相。维摩大士如实相谈无往来相,无能所见,理智不二。接着文殊承义推演,说已来则更不来。众生妄执来有来相,则不得更来;若来若去,徒有假名,这是众生心不净之故,心不净则净土何在?又经言:“既入其室见其室空者,由清净法界等流妙智,如实而证诸法本空也。无诸所有者,缘生假有而非有也。独寝一床 者,真空不空,妙有非有,会契中道。然而一切众生,每个人都只见有个独寝一床 的维摩诘,但以妄见执著,莫之能证!只有文殊菩萨另外。这是借维摩之的所示和文殊的所见表明:心佛众生,本无差别;也表明道场就是众生的心是。 ”
4、方便善巧的净土行。
但是如何去证自我之净土,以及如何去为众生寻找到人间净土?前者是个体的安身立命问题,后者是怎样才能有一个和谐的群体生存环境的问题。首先要知道众生之身,是和合假相之一聚,由种种组织而成,非是固定之物。刹那变迁,生灭不停。近观自身,远观宇宙,大观全球,细观微尘;无非如眼有病,幻现空花,虚假无实,才生即灭的。这就是因缘和合的法则,因缘解散,众法离灭,则非身。然后就是善巧方便、契理契机去度化众生,正如经中所描述的维摩居士所作:
二、《维摩诘经》中人间佛教思想的现代启示
1、佛陀时代朴实、感性的人间佛教——个体在人间解脱的需要。
2、大乘肇始之后,基于般若中观理性思想下的人间佛教——以人格化的精神象征昭示人间。
3、数码时代小乘的“人间佛教”思想与大乘的“人间佛教”思想的结合在实践上具有重要意义。
(1)数码时代的特征。
(2)当代佛教戒律与人间佛教。就是解决好居士受戒与僧众受戒的问题,解决好菩萨戒与具足戒之间的问题。
今天受持佛戒的过程中,佛戒受持的主体存在着两种基本的类型,哪两种基本类型呢?就是居士和僧众。另外在戒律问题上,汉传佛教存在着十分明显的声闻戒与菩萨戒并行所造成的混乱。按照汉传佛教的传统,居士受持的只是居士菩萨戒,而僧众却要同时受持四分律和梵网经菩萨戒。僧众持戒是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在僧众求戒的时候,只有一口气受完了三坛大戒之后才被承认是新戒弟子,才真正具备了所谓的“僧”的资格,才算是出了家,才真正开始了学佛的生涯。其中,具足戒被认为是真正出家应持之戒,对出家的种种行为有详细的规范;而菩萨戒则只是对菩萨行为的规范,同出家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按说,二者之间应当是可以互补的。可事实呢?却是,在二者之间存在着很不和谐的节拍。具足戒所反对做的,很多时候却偏偏是菩萨戒所提倡做的:具足戒规定了许多不应做之事,强调的是防非止恶;而菩萨戒则罗列了必须去承当的种种情形,强调对正义的护持……。尤其是自从丛林清规产生之后,通常只是重清规而不是戒律。而清规所要求的是无条件地遵守种种无比细微而又条理化的约束,违犯了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没有对度众生进行鼓励的东西。换句话说,在清规盛行的日子里,大多数僧众即使整天谨慎而又谨慎,一年到头,能不犯规矩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有什么弘法利生的心思呢!这样的状况,严格说来,充其量只能把具足戒做得像个样子,是谈不到受持菩萨戒的。而菩萨戒不同于声闻戒的最大之处就在于,菩萨戒侧重于利益众生而声闻戒则不是。佛法中能够体现菩萨戒这一特点的是四弘誓愿,所谓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尽誓愿断、法门无量誓愿学和佛道无上誓愿成。不管是在家还是出家,修学菩萨之乘,受持菩萨之戒,都应将此四弘誓愿落到实处。这就是数码时代持戒问题上的普遍矛盾。
但事实上我们应看到出家菩萨与在家菩萨有不同的身相,对戒律内容的强调程度也有所差异,但二者之目的却并无二致──都是为了度众生,都是为了解脱,都是为了成佛,这在佛戒四科中,即所谓戒法、戒体、戒行和戒相中,就是戒体。这正是《维摩诘经》中所体现的菩萨形象。也是这个时代对受持菩萨戒的居士的要求。从《维摩诘经》所体现的这一戒的本质,我们是不是可以说菩萨戒并不具体地要求人们一定要如何去做,一定要做些什么,它只有一个根本的原则,一个以解脱和成佛为核心的原则。因为正如数码时代的特征所体现的:这个时代众生仍然因于终极困惑总是、个体解脱问题、真理及价值取向等问题。而《维摩诘经》所确立的以解脱和成佛为核心的原则,一方面解决了由于社会分工的细化而使人们行业多样化难于遵循太细化了的规则问题,另一方面也解决了众生的个体解脱的需要问题。
(3)确立即数码时代的人间佛教。
我们不能不说数码时代的今天,佛教的某些趋势已经违背了佛陀的本旨。比如说︰研究学问的人,只知道重視佛学的玄谈,而不注重实际上的修证;有的人,又以为佛教是重视形式,对于人格道德的提升和日常生活的问题并不重视,因而缺少对人世的责任感;有的人一信佛教,就忙着自己修行,不是住在山林里自修,就是居住在精舍中不问世事,完全失去对社会现实的关怀。又如社会上常有什麼人被人害的消息,什么人又是因为这因为那而自杀之类的事,这些事不胜枚举。众生之世界就是如此,这从人类有始以来就不曾中断过,直至今天所谓的数码时代仍然如此。因此,只要这些现象存在,宗教就不能消亡。而作为宗教的佛教就要肩负起这个时代的责任,我们没有必要也不必要回避,我們要用愛不定期化除恨,我们要本著着佛陀無缘大慈、同体大悲的精神,来建设人间净土。凡是对社会大众有利的,能减少大众烦恼的事,我們都应该全以如力以赴,我們可以用佛法来增加人间的欢喜,可以用布施來增加人间的福利,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我们还有一颗心可以奉献给这个时代。这就是针对这个现实,我们所奉献的真情!
从理上说,就是在思想上必须确立以人为本的般若思想;在实践上必须确立以大乘菩萨行为中心以小乘戒行为“护航”的实践。前者是众生思想发展的必然缘起,后者当代人间佛教得于健康发展的必须条件,也是佛教在新时期得于久住的必要条件。回顾中国佛教史,我们不能不对由于大乘般若法门与中国传统道术相结合的负面有所警觉,如“狂禅”作风,又如对《维摩诘经》中某些话的片面理解,如“”。所以确立数码时代佛教的正知正见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