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去哪？”吴仁荻皮笑肉不笑的意思了一下，随后说道：“给你们去擦屁股啊，都擦了这么久了，你们还没有习惯吗？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自己擦一次？起码不需要我擦得这么频，我就知足了”
“哦？”孙胖子的眼睛突然一亮，他眨巴眨巴眼睛看这吴仁荻，顿了一下之后，说道：“不是我说，吴主任，您这次擦得主动，我们多少还有点不适应啊。您这是要去南京吗？用不用我——找个几个人陪着，去打打下手也是好的嘛”
吴仁荻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看了孙胖子一眼，说道：“要么就你来，顺便我把你这一身的肥油刷下去”这话吴仁荻是随随便便说的，但是孙胖子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正准备胡说八道几句岔过去的时候，冷不防高亮在旁边对着吴仁荻说道：“这次的事情有点特殊，为了方便事后留下记录，除了杨枭之外，你需要再带一个人”
“那就正好了”吴仁荻冲着孙胖子笑了一下，说道：“除了你之外，我不做第二个人选”
“等一下，怎么算都不应该是我吧”孙胖子马上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先不说屋子里的这几个人，整个民调局的人都拉出来排成一行。前一百个里面也不应该有我一个吧”
孙胖子说完之后，高亮瞪了她一眼，说道：“为什么你说这不要脸地话的时候，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民调局的副局长，专业能力排在最后几名，这种话你说出来有意思吗？”
孙胖子回头看了高亮一眼，说道：“咱们一码归一码，提升我业务能力的事情，咱们稍后再说”
说着，孙胖子顿了一下，随后苦着脸继续对吴仁荻说道：“不是我说，吴主任。你如果带我去的话，十有八九我会给你拖后腿。我给你推荐一个，二室的熊万毅，他真的不错。他想给你打下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说您这也要给他一个机会不是？您等着，我这就把他叫下来。”
吴仁荻似笑非笑的看着孙胖子，等他说完之后，吴主任说道：“如果你这么废话有用的话，我就让你这么一直说下去，直到烦死刘宝珍为止”说到这里，吴仁荻顿了一下，他看着孙胖子满脸纠结的样子，突然变了口风：“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再找一个跟着走的，只要不是杨军，剩下的谁都行。”
孙胖子听吴仁荻和高亮的口气，这次他不跟着走都不行了。当下他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圈之后，看着吴仁荻，说道：“不是我说，你说的，除了杨军，其他人谁都可以，是这个意思吧？”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高亮跟着马上说道：“我也不行”
“知道您不行，也没打算让您跟着走”孙胖子有些无奈的看了高亮一眼，随后伸手指向了坐在沙发上的一个人，继续说道：“就是他了，我要他跟着我们一起走”
孙胖子手指向的那个人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孙胖子会选他。稍稍的有些慌乱之后，这个人说道：“孙，我的朋友，你真的确定是我吗？还是你想指着邱主任来着？错指到我了”
孙胖子呲着牙冲着雨果笑了一下，说道：“我又不是瞎子，你和邱主任安全就是两个品种，这个我都能看错吗？雨果主任，你是不知道，要是出去身边有个外国人，比带个县长还好使。有什么事你就说你是来投资的外商保证什么事都没有了”
孙胖子会选雨果，就连高亮都没有想到。不过高局长的脸上没有露出来任何多余的表情，他点了点头，看着孙胖子说道：“等一会杨枭到了，你们的基本上也就都齐了，准备一下就可以出发了。遇到问题吴主任能解决的，就由吴主任来解决。吴主任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也不要来找我，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孙胖子看着高亮，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局座，你这话不说还好点，说了我这心里怎么更没底了”孙胖子的话刚刚说完，一个娃娃脸的白头发男人走进了办公室，他先是略显腼腆的笑了一下，随后说道：“吴主任，您找我……”
从民调局出来之后，这四个人便上了孙胖子的车，一路向着机场飞驰而去。孙胖子一边开车，一边没话找话说道：“不是我说，吴主任，这次去南京，是怎么个走法？是在市里面活动呢？还是在老城区那边活动？”
孙胖子说话的时候，吴仁荻正在闭目养神，听到了孙胖子的话之后，他的眼睛依然没有睁开，只是嘴里说道：“谁说要去南京的？”
孙胖子愣了一下，他实在想不到刘宝珍的魂魄离开首都之后，还能去哪？
孙胖子在倒视镜中看了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的吴仁荻，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不是南京，还能是哪里？”
听了孙胖子的话之后，吴仁荻的眼睛终于睁开，他看了孙胖子一眼之后，很难得的多说了几句话：“如果你平白无故的被人关了一百多年，放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情要做什么？”
孙胖子眨巴眨巴眼睛，顿了一下之后，说道：“什么都不做，把关我的人找出来，打折一条腿再说”
吴仁荻又说道：“现在南京城已经物是人非，当初刘宝珍闹得本来就是洪秀全和曾国藩。其实张仁政是多此一举，本来只要刘宝珍出了这口气，自然就会烟消云散。张仁政却一定要出来横生枝节。不过他还是有些后招的。张仁政将刘宝珍的魂魄分成了两部分，戾气大的那一部分装进了罐子里，存在了白云观中，小的那部分魂魄被他被他藏在了龙虎山的一处所在”
说到这里，孙胖子终于明白了吴仁荻话里的意思：“龙虎山……他要去龙虎山把自己的魂魄找出来。我们去哪里蹲点等他。不是我说，吴主任，一点要去龙虎山堵他吗？你神通广大的，就不能再路上截住这个刘宝珍吗？”
吴仁荻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一边的杨枭替他说道：“有他的死尸在的话还好办，不过这人已经死了百年了，想招魂都招不了。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确切所在”
终于明白过来之后，孙胖子将车子停在路边，掏出来电话本来想给高亮打电话来着，但是想起来高局长刚才对他的‘嘱托’之后，他还是换了一个号码打了出去，打给民调局专机的机师，让他联络塔台，准备改航线，从南京改到了江西某地机场。
好在现在是差不多已经是后半夜，这个时候没有飞机起落，机场这边才勉强的给民调局的专机更改了飞行的目的地。
第四十五章鹤嘴峰
上了飞机之后，吴仁荻选了一张角落里的椅子，半躺半坐的倚在那里。掏出来一本叫做《冥人志》的线装书来了起来。杨枭和雨果两个人凑在了一起，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笑着。
只有孙胖子没闲着，他掏出电话一连十几个电话打了出去。觉得安排妥当之后，孙胖子凑到杨枭和雨果的身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两幅扑克，这三个人开始没心没肺的斗起了地主。几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南昌机场。下了飞机之后，有事先安排好的一辆商务车在等着他们。上车之后，孙胖子才觉得困意袭来，又经过四个小时的车程，就在他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汽车终于停在了一片江水环绕着的群山脚下。
孙胖子几个人刚刚下车，迎面已经有三个人走了过来。这三个人都是警察的装扮，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的中年人，带着一付老款的宽边茶色眼镜，除此之外，脸上最显著的特征就是那两条好像香肠一样的嘴唇。看他一脸笑嘻嘻的样子，颇有几分高胖子的神韵。打量了一眼孙胖子这一行人之后，马上将手对着孙胖子伸了过去：“孙局长是吧，您好，我是鹰潭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赵明远，您要是你不见外，叫我老赵就成了。”
赵明远很不见外抓住了孙胖子的手，握住之后，回头看着那两个年轻一点的警察，说道：“他们都是我的同事，这次几位领导的接待工作就是我们负责的”
孙胖子好容易才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看到这位热情有些过头的赵副主任，说道：“老赵，昨天晚上才联络的你们，本来还以为你们要准备准备才能过来，想不到竟然来的比我们都早。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部里负责大案特案的吴主任，他身边那位是杨科长，也是负责大案这一片的。这位……”
孙胖子手指着金发碧眼的尼古拉斯·雨果，眼珠转了一下，说道：“这位是雨果警官，他是负责国际案件那一块的”说到雨果的时候，孙胖子挤眉弄眼的在赵副主任的耳边说道：“这个老外是中美警务交流人员，在美国是混FBI。他的身份哪说哪了，千万别处去乱说”
“明白，明白”赵明远说话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往嗓子眼里倒凉气。这是出什么大案子了，来的不是负责大案要案的，就是国际案件的。看这阵势难不成本拉登偷渡来逛龙虎山了？
孙胖子看出来赵明远的意图，他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说道：“老赵，你也不要多想。我们就是工作之余，过来看看风景放松一下的。那什么，现在的时间正好，我们上去走走，你们也不要都跟着，随便上来一个人就好了”
听到孙局长说现在要上山，赵明远才突然想起来还差个人：“您稍等一下，我们还有个导游，她人哪去了？”
他回头张望了几眼，自言自语的说道：“刚才在这里转悠的，这一转眼，人怎么就不见了。上厕所了？”随后他抬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大美，大美，秋大美！快点出来，领导都来了！你尿完尿就赶快出来！”
赵明远几句话刚刚喊完，从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她满脸通红的对着赵明远说道：“赵瞎子，你瞎嚷嚷什么！谁去尿尿了？我鞋里进了沙子，你妈能一边倒沙子，一边尿尿吗？”
这女人叫骂了几句之后，也看见了孙胖子几个人。这几个人应该就是赵明远口中的领导了。女人的脸色瞬间更红了几分，扭扭捏捏的走过来，站在赵明远的身边。
被这女人骂了几句，赵明远倒是没有一点都没有恼的意思。反而笑了一下，对着孙胖子说道：“孙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姑娘叫秋大美，就是今天的导游，也是咱们系统内的人。本来是想在社会上为你们找职业导游的，但是不知道您几位这次来的目地。如果有什么案情泄露就不好了。秋大美的舅公在龙虎山上当道士，她是在这山上玩大的。就是这龙虎山上，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不就是龙虎山的活地图吗”孙胖子打了个哈哈之后，有意无意的看了吴仁荻一眼，就见这时的吴主任正仰着脖子向山上看去。好像是在寻找什么方位。有吴仁荻在，似乎导游什么的也就不需要了。
孙胖子将目光收回来，看着赵明远说道：“不过我们几个大男人里面掺个女同志也不方便，不是我说，要不这样吧，这位秋大美同时还是……”
孙胖子的话还没有说话，突然却吴仁荻打断：“既然来了，就一起上去吧”
孙胖子几个人都愣了一下，还是孙副局长的反应快，这胖子呵呵一笑，一个弯道又转了回来：“是啊，好像就我们几个老爷们也有点太单调了，哈哈哈哈，那就一起上去吧。小秋同志，不是我说，我们这可就跟着你走了，可千万不能带着我们犯了路线错误呦”
秋大美低着头一笑，说道：“领导您放心，这山我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别的不敢说，但是几个主要景点闭着眼就能走到，绝对不会给各位领导带冤枉路的”
吴仁荻看着这个小姑娘一眼，突然说道：“别的地方都不用去，直接带我们去鹤嘴峰”
这话说得秋大美就是一愣，她迎着吴仁荻目光看过去，说道：“这位领导，您以前来过龙虎山？知道鹤嘴峰的人可是不多，现在除了山上有几个老道士还知道之外，就连山下的老人都没有几个听说过了”
孙胖子听了眉毛就是一仰，他眯缝眼睛看着秋大美，说道：“这个鹤嘴峰的是什么地方？龙虎山这么热闹的地方，知道的人还能这么少？”
秋大美连说带比划道：“叫鹤嘴峰是因为很多年前，这里有座山峰有块尖利的巨石垂下来，看着就像是鹤嘴在喝水一样。不过好几百年前，好像是因为地震吧，那块凸出来的鹤嘴突然断裂，就变成一座光秃秃的山峰。后来知道鹤嘴峰的人越来越少，那里也没有在起名字，现在也就是一处无名山峰了”
秋大美说话的时候，吴仁荻面无表情的听着，不过既然他没有反对，那就是说这个小姑娘说的没有问题。孙胖子扫了一眼吴仁荻之后，然后笑嘻嘻的对着秋大美说道：“有目标有好办了，那就开路吧，目标鹤嘴峰”
孙胖子刚刚说完，就被秋大美拦住：“这位领导，想上鹤嘴峰的话，走着爬山路程太远”说着，她的手指向那一大片江水，说道：“坐竹筏最多两个小时就能到鹤嘴峰的附近，在那边上山，我知道一条小路，走上去也就是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孙胖子看了一眼吴仁荻，见到吴主任没有异议。才笑着对秋大美说道：“怎么走你做主，只要能快点到鹤嘴峰，我们直接游过去都没有问题”
这一片都是摆渡的竹筏，秋大美找了只大的竹筏。和老板谈好价钱之后，便带着孙胖子一行人乘坐着竹筏，向着江心处驶去。
竹筏上面有十来只椅子，一前一后两个艄公撑着筏子。秋大美坐在最前面，和前面的艄公用江西话交谈着，告诉他们这些人要去的地点。孙胖子和赵明远坐在后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吴仁荻和杨枭在他们后面，每到一个区域就要四下张望一阵。看着孙胖子心里直犯嘀咕：“这老吴也有不记道的时候？”
说是不需要那么多的警察跟着，但是上竹筏的时候。赵明远带来的那两名小警察也不声不响的跟了上来，竹筏行驶一阵之后，他俩竟然和坐在吴仁荻身后的雨果聊了起来。没有多久，这三个哥们开始掏出手机，相互拍起人物风景照来。惹得孙胖子心里一个劲的嘀咕：你们仨怎么不直接拜个把子？
第四十六章蛇皮
竹筏顺着江水一路向前行进，和秋大美说的一样，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他们乘坐的竹筏行驶到了一处浅滩。秋大美指着不远处一座高高的山峰，说道：“那个就是鹤嘴峰了，可惜现在看不见鹤嘴，只剩下这么一个棒槌，现在连个名字都没有了”
众人顺着秋大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几乎没有任何特点的山峰竖立在这里，山峰周围都是悬崖峭壁，看了几遍也没有找到能上去的山路。孙胖子看的直皱眉头，扭脸对着秋大美说道：“我说大美啊，不是我说，这一片都是悬崖，刀砍斧剁镜子似的，那里还有能进去的路？是不是这几年你没过来这里，把路弄混了？要不我们再走一圈？”
听到部里来的领导管自己叫大美，秋大美的脸上微微一红，指着前面悬崖上一片郁郁葱葱说道：“就是这里没错了，只不过那条小路很少有人知道，走的少了就被杂草藤蔓什么掩盖住了。不过走到鹤嘴峰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说完之后，秋大美自己吩咐艄公将竹筏驶到浅滩。秋大美先一步跳到了岸上，看着刚才手指的方向，说道：“看见那一片藤蔓了吗？从下面穿过去，就能一直绕到悬崖上面，一直往前走，就是各位领导要去的鹰嘴峰了。不过往前走的时候要小心一点，这一片的野兽比较多。最近几年前面风景区的游客越来越多，把以前那里的野兽大部分都赶到这里来了”
秋大美说话的时候，孙胖子一行人也从竹筏上面跳了下来。顺着秋大美刚才手指的位置，走近了一看，在悬崖上面密密麻麻的藤蔓里面，还真的隐隐约约能看到悬崖上有一道不大的缝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条路，只有再走近一些才能看到。
孙胖子跟在秋大美的身后说道：“野兽？不是我说，都风景区了还能有什么野兽？”
“蛇”说到这种爬行动物名字的时候，秋大美自己都有些不自在。耸了耸肩之后，她接着说道：“不过不是现在，听我舅公观里的道士说过。当年闹天平天国的时候，这里漫山遍野的都是毒蛇。后来一夜之间又消失的干干净净，被他说得，有好几年我都不敢自己走这条路”
听到秋大美说到了这里闹过蛇，吴仁荻和杨枭，雨果三人还好，但是经历过吉诺修士那件事的孙胖子，想到修诺修士浑身皮下群蛇乱窜的那副场景，脸上的肌肉就开始发僵。旁边的赵明远以为孙胖子怕蛇，马上过来说道：“孙句，您不要听小孩子胡说，我也是龙虎山附近的人，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里闹过蛇。神话故事嘛，哪个地方没有两段？都是吓唬小孩子的东西”
听了自己上司的话之后，秋大美不服，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眼睛看着已经走到了藤蔓下面，那条只能容纳一个人缝隙。悬崖上出现了缝隙没有什么稀奇，但是就在缝隙边缘的地上，出现了无数条蛇换皮的退下来的蛇皮。微风吹过都有轻微的抖动，开始还以为趴在地上的都是蛇，但是仔细看到才看清这些都是蛇蜕。
目测之下，这里最少也有上万只蛇皮。这次不光是孙胖子，就连赵明远和他手下两个小警察的脸色都变了。蛇皮都藏在这里，那么那些蛇还会远吗？
赵明远的眼神有些发拧，就在他打算找孙胖子商量一下，换条路走，哪怕是远一点，起码也要安安全全的到达目的地。不过他还没有开口，就见和那位孙副局长一起来的两个白化病人（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竟然一前一后，不声不响的踩着满地的蛇皮走进了悬崖中间的缝隙中。
就连那个外国人犹豫了一下之后，也跟在两个白头发的身后走了进去。见到这三人进去，孙副局长也不情不愿的跟在外国人的身后。这时候，悬崖缝隙外面只剩下他和秋大美，还有那两名小警察了。
这时候，赵明远才反应过来，看着秋大美，说道：“你以前来的时候，这里也是一地的蛇皮吗？”
秋大美瞪大了眼睛，盯着前面那一地的蛇皮，声音有些发颤：“那我还敢进去吗？从下到大这里我走了几十遍了，从来没有发现过这样的东西。老赵，现在怎么办？我们是跟他们进去呢？还是就在这里等着”
“进去！”赵明远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没有一点打折的意思。他是负责这次接待的，现在人都快走的没影了，他还接待个屁。而且赵副主任一直都怀疑部里下来的这几个人是冲着什么大案子来的，等到以后自己老大问他办案经过的时候，他再说不出来。
赵明远说到进去，那两个小警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赵副主任，一路小跑追上了部里的那几位领导。只有秋大美还站在外面，犹豫了半天之后，她也一咬牙，也顺着缝隙跑了进去。不过时，便追上了前面这几个人。
走进了缝隙之后，这里面也是满地的蛇蜕。开始这几步走的心惊肉跳，生怕那一脚没有踩好，踩到满地的蛇蜕堆里会参杂着一两条毒蛇。反口咬她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后来一直没有踩到什么异常的东西，秋大美的心也就放开，开始对着前面几个人狂奔下去。
见到秋大美也赶了过来，孙胖子呲牙一笑，说道：“想不到大美你也会进来，刚才我还说，要不就让秋大美同志在外面等得了，顺便看着竹筏。刚想喊你一声的。你这就进来了”
秋大美苦着脸笑了一下，刚想说话，就被赵明远抢先一步。赵副主任在孙胖子耳边小声的说道：“孙句，给个痛快话吧。你们这几位到底是为什么大案子来的？有什么排名通缉犯藏在鹤嘴峰上面？”
“既然到现在这一步，我也就不瞒你了”孙胖子随口胡说八道，他指着鹤嘴峰的方向，说道：“怀疑上面藏着一个特大持枪杀人的通缉犯。根据他的日记显示，这名通缉犯十年前到过龙虎山的鹤嘴峰，在上面躲藏过一段时间。这次可能会继续躲藏在这里”
这话说的赵明远心里呯呯直跳，他做的是文职，平时轻易的不带枪。当时马上转头看了一眼，直接绕过了也是文职的秋大美。冲着那两个小警察，说道：“你们谁带枪了吗？先借我用用”
两名小警察相互看了一眼，其中岁数大一点的说道：“赵主任，也没通知要配枪执行任务啊”
赵明远听的一皱眉，他又说道：“那么其他警械呢？”
另外一个小警察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小瓶子，冲着赵明远说道：“还有一个辣椒水喷剂，这个行吗”
赵明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辣椒喷剂拿了过来，说道：“有总比没有强。一会要是动手的话，你们俩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顺着这道缝隙走了不久，眼前突然一亮，这一行人终于从悬崖的缝隙当中走了出来。
好像蛇皮只是存在于刚才经过的拿到缝隙，从里面走出来之后，地面上除了杂草植被之外，再没有什么蛇皮了。这时秋大美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开始放松起来，她指着鹤嘴峰的方向，说道：“前面就是鹤嘴峰了，一直往前走，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鹤嘴峰上面了”
孙胖子看了一眼鹤嘴峰之后，又将目光转到吴仁荻的身上，说道：“吴主任，现在怎么办？”
第四十七章兵分两路
吴仁荻用眼白看了看孙胖子，说道：“扫骨灰就扫骨灰，还怎么办——你说的那么大气干什么”
说到这里，吴仁荻顿了一下。眼睛扫了一遍身后的这几个人，最后又落到了秋大美的身上，说道：“我知道一条上去的老路，不过那条路你们不太好走。我自己走那条老路，他们几个人跟着你走。鹤嘴峰上再见吧”
说完之后，吴仁荻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左手边的一片小树林中走过去。惹得赵明远、秋大美和那两个小警察都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吴仁荻越走越远的背影。
赵明远先对着秋大美低声问了一句：“有几条路能上去？”
秋大美说道：“舅公带我走了十几二十趟了。就那么一条路，也没有听说还有什么老路新路的”
听了秋大美的话后，赵明远眨巴眨巴眼睛，又凑到孙胖子的身边，说道：“孙局长，你们这位吴主任已经来过这里吗？不过他是不是小看我们几个了，有什么老路他走的，我们这就走不得？”
孙胖子看着赵明远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我说，老赵，吴主任来没来过我不知道。不过这条路兴许还就是他能走。真不是我在替他吹，我们那就指他活着了”
赵副主任以为孙胖子是在打岔，他嘿嘿一笑，主动的错开了话题，说道：“孙局长，刚才听吴主任说什么骨灰骨灰的。问句我不该问的，这个骨灰是什么意思？”
“你说骨灰啊……”孙胖子挠了挠头，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持枪通缉犯，他的外号就叫做骨灰。那什么，我们这次的任务就叫做扫骨灰”
说到这里之后，孙胖子也怕那句话说漏了馅。他回头看着正在张望着吴仁荻背影的秋大美，笑嘻嘻的说道：“大美，吴主任走他的，我们跟你走。兴许你走的这条路还能快他一步”
秋大美还是想不通，这里为什么还会有什么老路。不过这位孙领导既然发话了，那么这个问题只能先放一放了，公事重要，等到有机会再见吴主任，再开口问他吧。
这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着，上了一段坡路，站在制高点，才看到大山一样的鹤嘴峰被一潭池水环绕着。只有他们前方有一处潭水的地势稍高，看样子光着脚就能走过去。和秋大美之前说的一样，根本不可能还有第二条路上鹤嘴峰。更何况，吴仁荻走的方向和他们相反，似乎越走距离鹤嘴峰越远。
孙胖子发话，在这里短暂的休息一下。这时候，那两名小警察才将自己的背包解了下来，赵明远从里面拿出来矿泉水、面包等吃食分了下去。这几个人坐在一起，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看见下面的水潭没有？从这里下去，二十分钟就能到水潭边上。现在是旱季，顺着下面地势高的地方走，水刚刚没过脚脖子。”秋大美指着下面水潭说道：“不过走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除了那一处地势高的地方之外，千万不能走其他的位置。以前舅公带过一个小道士上去采药，走了几次之后，小道士觉得走熟了就不注意脚下，结果那个他一脚踩空。连挣扎都来不及就直接沉底了，舅公说着潭水有古怪，就算是一片叶子，也照样能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