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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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我出去,我会让你发大财的。”王殿臣露出一脸僵硬的笑容央求道。
宁陵生已经贴到了笼子顶角边,只留有最后一张符箓的缝隙,他停手道:“钱从来不是我选择的重点。”说罢他将一张符箓贴在铁笼最后一点露出的位置。
阳光反射在符箓的金字上,我这才发现这些一张张的符箓贴满铁笼后表面的浮现的金色字符就会练成一个完整的大金字,三面金字分别是“屠、孽、空”,而铁笼的大小完全是按比例来的。
随后宁陵生走到铁笼正面对着满眼血红的王殿臣道:“放下执念吧。”说罢退到了一步。
片刻之后只见笼子里的黑烟腾腾而起,很快黑烟将王殿臣都裹夹其中,人影不见,随后铁笼开始发出震动,啪啦啦的响动中不停有血珠四下乱溅,这时宁陵生突然伸手进入黑烟中,铁笼顿时抖动的更加剧烈,随之不停有尖利的啸叫声从黑烟中传出。
然而无论铁笼抖动如何剧烈,宁陵生的一条手臂都稳如泰山,之后他开始往外拖拽,很快王殿臣被握住的脸从黑烟中被拖了出来,他的面色腊黄如牛油一般,这时他身体再碰到两串吊坠就没有丝毫妨碍,一直到他整个身体被缓缓拽出。
蓦然间笼子里的黑烟一阵一阵紧缩,随后缓缓成了人形之状,宁陵生也不再看抬手将铁门关上,随后牛根生取出一条黑色的口袋将铁笼套入其中。
笼子里不停发出啪啪做响声,憨子则在不远处刨开了一片浮土,他们早就把埋铁笼的土坑挖好了。
随即两人将铁笼放入土坑里,用土填平后又在上面摆放了一堆石子。
到此宁陵生才算松了口气而王殿臣则昏迷不省人事。
“人的好奇心会惹上大麻烦,殿臣的教训你们都得记住了。”宁陵生道。
“宁哥,你这算是抓鬼了?”我好奇的道。
“是的,我这些天不在就是去给殿臣请了一对挡降贝,这是由密宗高僧加持的抗魔法器,可以助人抵抗邪祟侵扰。”
“所以挂在铁笼子上就是为了防止鬼魂脱逃的?”
“那可不是铁笼,而是血笼,铁丝上缠绕了猪的筋络,用以盛住更多的血液,贴在铁笼上的是驱魔纸,是以雄黄混合金粉写在黄表纸上的。”
“宁哥,我也算是看过一些道门的驱魔法术,你说的这些门道应该不属于常见的那类吧?”
宁陵生笑道:“当然不属于,这是东南亚密宗的驱魔手段,和你看的那些道门驱魔术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路子。”
我惊讶的道:“宁哥,咱是华夏人,怎么用起了外国人的驱魔招数?”
“不是我崇洋媚外,而是东南亚密宗的驱魔手段效果更好,道其实是一种信仰,而非手段。”宁陵生表情严肃的道。
之后我们撤出青叶村,小宝又来找了我们,他非要和我们一起出去闯荡江湖,宁陵生并没有同意,而是出资让他去上学了,小宝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但远未结束。
61、桃花春局
宁陵生后来告诉我们他去调查过死者,也就是被剥皮女尸的身份背景,此人叫马琳,今年三十七岁,因为家里人反对她和男友交往,于是离家私奔,在这一过程中发现男友和别的女人有染,于是她在两人的饭食里下了毒药,之后点火烧屋子时殃及池鱼,把楼上的邻居一家五口也给活活烧死了。
枪毙之后尸体被送来了塑化工厂,但是成了残次品被胡乱掩埋在地下……
这人短暂的一生只能用“混乱”二字形容。
王殿臣第二天意识就恢复了正常,我们在青叶村的事情也算是全部了结了,终于能走了。
出了这座鬼气森森的小村子,王殿臣休养了三四天后他买了前往榕城的车票,去还前些日子答应王茂才的事情。
我两再度返回了榕城,接站的人是王茂才,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姑娘,第一眼看到她我就不由得一个激灵。
“我给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梁总,我的好朋友,这次就是她的事情,秦先生,拜托你了。”王茂才笑的时候鼻子抽动了两下,十分不自然。
按照当时的时髦潮流风向标来看这女人是走在时尚前沿的,她大概二十岁出头年纪,鹅蛋脸、皮肤白皙,烫着异常明显的大波浪头,加之染了金色,有点金毛狮王的范儿,穿着一条黑色的踩脚裤,上身穿着一件写满稀奇古怪汉字的文化衫,脚踩板鞋儿,耳朵上挂着近乎夸张的大耳环。
现在如果有女的穿成这样出门非直接被人举报为精神病不可,但在那个年代,这可是最时髦的扮相,从服装到饰品都是最新上市的流行品。
她人也挺活泼,见到陌生人并没有当时绝大部分女孩子所有的矜持与害羞,大大方方的走到我面前道:“秦大师你好,早就听说过你,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我叫梁子歌,是王总的朋友,还请多多关照。”说罢对我伸出五指修长的小白手。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握过一次姑娘的手,这让我多少有些小激动,两人像模像样的握了握手后她道:“两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我在酒楼办了一桌,给二位接风。”
“梁总,您别客气,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吃饭不急。”我道。
“一看秦先生就是做学问的实在人,不过人是铁饭是钢吗,只有在吃好喝好的前提下才能有个好心情,您就别推辞了好吗?”
美女“约饭”当然无法拒绝,于是我和王殿臣上了梁子歌的红色一代广本,去了当地一家新开的海鲜酒楼,进了包厢后她招呼我们坐下,又让服务员上菜,四方人坐定后她端起酒杯道:“今天我高兴,就舍命陪君子了。”说罢,三两的杯子一口闷了。
我和王殿臣都看傻了,随后她将杯口对准我扬了扬道:“我干了,二位随意。”人姑娘都如此豪迈,我也只能咬牙将一杯酒喝了下去。
“秦先生好酒量啊。”王茂才笑着也将酒一饮而尽。
“我还跑得了吗?”王殿臣深深吸了口气,将酒一饮而尽,眼珠子顿时就红了。
老酒下肚,借着酒盖脸四人立马就“走进”了,我借酒装疯的脱了外套道:“今天喝痛快了,咱不醉不归。”
正当我要端杯时王茂才哈哈一笑道:“梁总啊,人我已经给你请过来了,吃完这顿饭就有事说事,都是自己朋友,都别见外,我这边还有点事情,那就不陪了。”
我醉醺醺道:“王总,你尽管忙自己的事情,梁总这边就交给我了。”
这话说的其实是极为不合适的,但当时人已经醉的和狗一样,说句不好听的,我扒她裤子的胆儿都有,何况说两句疯话。
“哈哈,毕竟还要谈正事,你可别把两位高人灌多了。”王茂才起身后交代了一句便和我们告辞离开了。
这时梁子歌走到包厢的窗户边直直的站着,王殿臣道:“梁总,别、别走啊,咱还没喝痛快呢。”
我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口水顺着嘴往下流,虽然知道这不雅观,但根本没力气“阻止”自己的口水。
又过了大约一分多钟,梁子歌走到包间门口道:“服务员,送两杯醒酒的汤来。”
“喝什么醒酒汤,我根本就没醉。”王殿臣端着酒瓶东倒西歪道。
很快醒酒汤被人送进来放在桌面上,梁子歌微微一笑道:“两位大师都是男人中的男人,既然敢喝酒,这醒酒汤应该也没啥问题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说罢王殿臣端起一碗就灌进了肚子里。
我虽然浑身难受,但脑子还算清楚,闻醒酒汤那味儿实在受不了,强忍着翻腾的胃道:“我不用喝这个,梁总,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嗯,刚才老王在我不太方便说,对了,如果事后老王要问起两位我请你们来的目的,您二位就说是给我弟弟求事业,能捧这个场吗?”
“我懂,有什么事就尽管直说吧。”我隐隐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而她和王茂才的关系只怕也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梁子歌端起一杯酸梅汤呷了一口微笑道:“秦大师,女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是真不容易,长得丑吧,有人笑话你,长得漂亮吧又怕流氓惦记,唉,我想想真是心累。”
“女人在男人面前永远都是弱势的,但是以梁总的才干,应该不输于那些男人吧?”我笑着道。
“哦,这么看来在秦大师的眼里我还算是个人物了?”梁子歌笑吟吟的望着我,那眼神似乎有些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种眼神盯着,我忽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身体也有些躁动,咽了口口水我道:“梁总说笑了,你是大老板,何必在意我的看法。”
“老板?”她笑了笑道:“你看我真的像是老板?”
“这可不好说,老板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外貌特征啊?”
“我可不是什么老板,我充其量只是老板身边的一只小花猫而已。”
这个身份在我预料之中,所以也没有惊讶,心里冒出了一句话:好菜让猪给拱了。
那个年代对于梁子歌这种人界定只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情人”,什么“小三、二奶”的名词还没有发明出来,而现如今“情人”指的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并不含有贬义,由此可见九十年代初人思想观念的保守程度。
那个年代愿意给人当“情人”的年轻姑娘也很少见,梁子歌是我人生中所遇到的第一个为了钱而放弃尊严的女人,而且她放的那么彻底,那么毫无感觉,但面对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我无法愤怒。
“梁总……”
“不要叫我梁总,叫我子歌吧。”她冲我微微一笑。
这一笑虽然称不上千娇百媚,但也煞是好看,男人就是这么没出息,我只觉得浑身热血上涌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吧,只要能帮忙我一定尽力而为。”
“好,有秦大师这句话我就谢谢您了。”说罢她走到我身边坐下,贴着我耳朵轻轻道:“男人没有几个是老实的,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们家老王更是这种人里的极品,我想求秦大师帮个忙,我要他死心塌地的爱上我。”
“这……我可没这个本事,人的心长在他自己的肚子里,你要我控制一个人,我可没这样牛逼的道行。”
“大师,我知道您肯定有这样的本事,只是不愿意帮我,难道您觉得我心不诚吗?”说罢她抓着我的手就朝她的胸部按了下去。
这可是我平身第一次的“处女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交代出去了。
当我感受到那一团略带弹性的柔软,脑子“嗡”一声,连热气带酒气一起上涌差点没晕过去,随即像触了电似的缩回手。
“唉吆,您这是怎么了?”梁子歌没有丝毫害羞,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貌似无邪的望着我。
王殿臣已经彻底醉倒,呼噜声响起,节奏感十分均匀,所以并不知道我与梁子歌之间发生的种种。
“梁总……”
“叫我子歌。”
“子歌,咱可不能这样,毕竟我和王总是朋友。”
“朋友?”她不屑的笑了,道:“你知道我曾经就是他朋友的女朋友吗?”
我当时觉得这世界要乱。
“秦大师,您就帮个忙吧,钱、人我都可以给你,就看你能不能赏脸了。”
“我真不是推脱,你的要求确实不好办。”
“那你替我想个办法,你是真有本领的人,如果愿意帮助我一定有办法。”她一幅吃定我的表情。
事到如今我也清楚自己是没法推脱了,因为我一个十七岁的“小纯纯”在这样一个风月老手面前无异于婴儿。
我也没有装糊涂,干脆的道:“要说办法还真有,有一种专用在卧房的风水局叫桃花春局,虽然没法控制他的人,但是能让他彻底迷恋床底之好,你愿意试试吗?”
62、一夜玉露紧相逢
在没有实质性接触风水前我一直以为风水就是一门替人定阴阳宅的本领,可后来跟了宁陵生,系统的学习了风水知识的概要我才知道人的生活中和风水产生关联的项目实在是太多了,可以说衣食住行包括事业、婚姻甚至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相处都与风水有关。
桃花春局就是其中一项具有代表性的卧室风水格局。
风水中的“住”不仅仅是阴阳宅的定位,还有屋内的格局。
而屋内的风水格局则能对人的很多方面产生影响,比如财势运道,比如睡眠质量,比如夫妻关系……
有的人抱怨夫妻结婚时间一长,摸着对方就像左手摸右手,实在没感觉,做“某些事情”也是敷衍了事。
他们并不知道除了确实产生的审美疲劳,和卧室内的风水格局也有关联。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间屋子甭说几十年,就是几年一成不变,屋子里的家具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就会发生氧化,逐渐显得陈旧,天天面对这样的景象谁能长期保持“激情”,说白了长时间不翻新的房间对于人而言就是个泄气的地儿。
就像天天吃同一样菜,每天走相同的路时间长了都会对人的思想,心情产生影响。
风水听起来很玄,但当你真的掌握后就会明白很多风水的理念包括手段其实和人日常生活是息息相关的,所以当夫妻两人身处一间布置温馨的房间,绝对比身处几年一日的陈旧老屋更有激情做“某事”。
当然桃花春局不在此列,这并不是正常的风水格局,以常人的视角来看这是一场“玄局”。
风水其实分两类,一是“常局”,挑选阴阳宅,屋内正常的布局陈设这叫“常局”。而求财转运,以及一些特殊要求的风水局则是“玄局”,而桃花春局则是取自明武宗朱厚照的“美人入眼、春宫桃花”之说。
这位中国历史上最荒淫糊涂的皇帝发明了很多让人感觉完全无法理解的玩物,比如说豹房,比如说春宫,据说被挑选入春宫的宫女只能穿裙子…………
奇怪的是这些女孩即便是传统观念极重的,只要进了春宫后羞耻心便会荡然无存,甚至…………。
这就是朱厚照在春宫里定了一场桃花局,只要进入这场局里的女人都会…………。
说起来也蛮不好意思的,我对于风水的兴趣其实是从“春宫篇”开始的,一开始看有关于风水理论方面的内容就觉得枯燥无味,根本看不下去,可是在我乱翻册页时无意中看到了“春宫局”系列,顿时来了兴致,一些风水的基础理论知识就是从这当中有所了解后,再回头去看那些“枯燥”部分就能融会贯通了。
所以不谦虚的说别看我年纪小,但绝对能算是半个男女“情感方面”的专家,今天既然梁子歌求到了我,正好我也是这方面的“高手”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心里也觉得这是好事,省的王茂才这样的老色棍再去祸害别的“好菜”,猥琐男配淫荡女,这就叫绝配,所以为两人布置一场春宫局,是我责无旁贷的义务。
酒足饭饱之后把王殿臣送去了酒店,我跟着梁子歌去了她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