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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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命大,歪打歪撞的冻死了这些蛊虫,如果是耐寒的蛊虫,你现在只怕已经成一团烂肉了。”
我给他说的浑身汗毛直竖道:“我们来这儿干吗”
大壮子将虫子和飞盘摆放在青石炉边道:“这是蛊虫当然要交给蛊神,你千万记住,蛊虫这种东西千万不要放在身边,一定要放在蛊神庙里,否则会招惹大麻烦上身的。”
我暗中叹了口气,暗叹侥幸。
出了洞口我问道:“可是我们把东西放在这里会有人来拿吗”
“当然,你以为蛊神庙是起什么作用的,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我心里想那岂不是和垃圾处理站一样了,嘴里却没敢说。
出了黄石山后我们打车返回,路上我接到了郑春雷的电话。
“你有空吗丁馆长的案子有了重大线索。”
“好。我这就过来。”于是我让司机直接送我去了市局。
“怎么了”见到郑春雷后我问道。
“我先给你看一段审讯录像。”随后他打开了电脑。
被审讯的嫌疑犯胆子似乎很小,双眼不敢与任何人对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不停的搓着双手,这种行为是因为他内心极度恐慌所造成的,
“这人叫陈琦,因为入室盗窃被抓,他为了减轻罪责检举了丁馆长。”
只见陈琦再次抬起头眼神变的不再游移,他叹了口气道:“我坦白自己所见到的情况,希望政府能对我宽大处理。”
视频里郑春雷从身上摸出记录本道:“你说。”
“我要检举临江市博物馆馆长丁有力杀死自己的妻子。”
郑春雷的表情明显有些惊讶,但一闪即逝,随后他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我们会酌情考虑从宽处理你的案子。”
“应该是两年前九月份的一个晚上,我去博物馆吴天正家行窃,因为得到消息他从法国刚回来,肯定能偷到一些好东西,他家是在新盖的博物馆职工宿舍三十层,就在我找东西的时候发现对面十八楼的一户人家男方在屋里用针管吸取液体。”
“当时我以为他要吸毒,不免觉得奇怪,因为这两栋楼里住的都是博物馆的员工,而且那个似乎是要吸毒的人我也认识,就是时任博物馆副馆长的丁有力,所以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吸毒,如果真的是吸毒我想要讹他一笔,看他将针管里的液体挤入一杯水中给他老婆喝了下去。”
“我这才知道他下的是麻醉剂,可是他为什么要麻翻自己老婆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继续等下去,过会儿只见教授洗过澡站在床头前似乎是喊了一声,见老婆没有反应便将侧着睡的人身体翻成正面朝上,然后摸出一支高跟鞋对他老婆的额头轻轻敲打。”
“怎么个敲打方法”郑春雷。
“就像是敲钉子那样,但是肯定没用那么重的力气。”
“你当时距离他家屋子那么远,如何知道敲打时力气的大小”
“因为他的行为很仔细,一下下就像是在雕刻一件工艺品,幅度很小但很快。”
“后来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想不明白丁有力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于是隔了大概一个多月我又潜入他对面楼的人家想观察一次,结果发现他拉了窗帘,不过从映在窗帘上的人影也能模糊的看出他又做了同样的事情。”
“我也是倒霉催的,越看不见心里却越好奇,胃口被吊起来我也不管不顾了,有一天便潜入丁有力家,躲在床下,到了晚上果然再次发现丁有力用鞋底子敲老婆脑袋,当时我特地把手放在床垫上感觉他敲击的力度,只觉得震动感非常弱,但是频率很快。”
“当时我以为丁有力或许是精神不太正常很快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之后过了大约有一年,我无意中得知丁有力的老婆死了,死于脑溢血。”
“她的死因和丁有力古怪的行为肯定有联系,但我又不好乱说,于是就找了一个学人体结构学的朋友问他:如果用小木棍不停的在额头上轻轻敲打,时间长了会不会致人死亡”
“那人告诉我如果是在眉心部位长期敲打会导致血管变形,而且颅脑不断承受击打力,即便只是非常轻微的击打,天长日久颅脑内外肯定会形成内伤,一旦发生类似血压骤升的情况就容易导致变形的血管爆裂,其结果和脑溢血差不多。”
“我这才明白陈教授为何会天天晚上用鞋底敲老婆脑袋了,他就是要不留痕迹的慢慢杀死自己老婆,想到这儿我真吓个半死,本来还想威胁他敲诈点钱,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事儿我就浑身发冷,根本不敢联系丁有力,这事儿也就一直拖到现在。”
关了电脑:“丁有力已经死了,他老婆也被火化,敲头的真像再也不可能知道,但我有感觉,他这种敲头的行为或许和他最终成为第三位牺牲者有一定的关系。”
“这两者能有什么联系”我不解的道。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所以我调查了另外两名死者的身份背景,这两人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但是通过对他们身边人的调查,得知这二人都属于虚荣心特别强烈的那种人,女死者名叫魏小琴,这人是个十足的拜金主义者,男死者叫吴迪,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开连锁公司,赚无穷无尽的钱。”
280、特价房
“所以”说到这儿郑春雷想了很长时间道:“虽然一时半会我想不明白这三人间到底有怎样的特性,但如果抽象的去了解三人的共性这三人都属于贪欲极强的那类人,被烧死的那对男女是贪财,丁有力害死自己妻子又娶了一个年轻的女子,他是贪色。”
“是啊,我也感觉这三人的性格确实有较大缺陷。难道这些是月神挑选信徒的首要标准”
“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这种猜想很抽象,但我觉得可以作为突破口,深入调查下去。”
“这个月神也是真够妖气的,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未必是那种依靠组建邪教敛财的普通罪犯。”我点了支烟道。
“没错,你和我想的一样,我也是这么觉得。”
“那你准备如何处理这个小偷”
“想要减刑的希望恐怕是落空了,丁有力和他的前妻都已经死亡,所以他提供的线索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么你让我来的意义何在”我道。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无论是怎样的意见都成。”他叹了口气道。
“我只能说我毫无意见。一切的推论都是基于猜测的基础。”
“我也知道,如此推论太不靠谱,对了关于飞机场的那座神庙什么时候开建”
我想了想道:“这两天都在办签合同的事宜,等合同签过应该就能开工了。”
“赶紧开建吧,我有预感,除非这神庙建成,否则这个犯罪分子根本不会露面。”
“悠着点吧,这案子不好办。”我道。
“甭管是罪犯是什么样的人作为警察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定要将对方绳之于法,再难办也得办。”郑春雷叹了口气。
我也知道他头疼,谁遇到这种案子都不会觉得轻松,尤其是这起案子的督办人还是他的直接领导,压力可想而知。
可惜这忙我实在帮不上。
从市局出来后我慢悠悠的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满脑子都是最近遇到的乱七八糟念头,我尝试着想把这些千头万绪的线索并在一起得到一个答案,却最终发现自己力不从心。
我不免有些泄气。正打算打车却被人行道上一根电线杆子上的广告所吸引。
这则小广告上登着一则售房广告,而这房子的价格便宜到离谱的程度。
位于市郊的“玛丽公馆”有一套特价房源销售:售价五万元。
我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房产公司的电话,确定了不是虚假消息后我也顾不上回去了。打的直接去了售房现场。
其实我早就想要在临江市买一套房子,毕竟是有女朋友的人,虽然小雪家的一套别墅被炸了,不算商业门面光住房就有七套,对于住房我可以说是毫无压力,但一套房子都没有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不过之前我的积蓄已久花的所剩无几,想要买房子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所以房子事情一直是我心头的牵挂,本想着攒两年钱买一套房,没想到这就来了。
两千年初虽然房价还没飙升,但在临江这样的城市里一套78平的房子卖五万,这基本就是拣了。
凑巧的是我看到消息非常及时,所以我是第一个赶到现场交款的,之后如愿的获得了这套78平,两室一厅的房子。
而另一重惊喜是这居然是一套精装房。也就说进入后无需装修了,虽然内部装饰并不豪华,但凭我的经济能力根本无法负担如此程度的装潢费用。因为除了最基础的墙裙吊顶,连家具也是别出心裁的按中式古典风格布置,尤其客厅一台老式吊钟,让我瞬间有了穿越回民国时代的感觉,难道老天格外厚爱自己,所以送了一份大礼
很快双方又签订了购房合同,这一天我得到了很多像我这样的城市青年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真庆幸自己的快速行动,基本的购房事宜搞定之后我赶紧回到宾馆,将买房子的事情告诉了宁陵生,他笑道:“年轻人,买房置业是好事,我全力支持你。”
可是一听说这房子的房价只要五万块,宁陵生不由得皱了皱眉道:“这么便宜的房子”
“是啊宁哥,你说我的运气好吗”
“秦边,我一直认为这世界上不会有白捡的便宜,这房子你见到了吗”
“当然见到了,很好啊,而且玛丽公馆在临江也算是不错的小区了。”
宁陵生点了点头道:“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就好,恭喜你啊。”
于是当晚我很潇洒的在新买的房子里请朋友吃饭,高兴之下难免多喝,醉醺醺的我回到新房中看着整洁大方的屋子,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好运气也是人的能力体现,我家里的那些亲戚如果知道我在临江这种城市买了房子还不羡慕死,可惜他们现在只能继续在那座山里刨食了。
想到这儿我简直想笑,让你们抛弃我,这辈子就别指望沾我的福了。
商家似乎连我未婚的现状都了解,所以两室中朝北一间做成了书房,卧房在朝南向,我洗过澡一头钻入卧室内躺在宽敞的席梦思大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听见“笃、笃”的响声,当时睡意正浓迷迷糊糊翻个身子又睡着了,等我带着宿醉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残存在体内的酒气似乎还在侵蚀着我的肠胃,让身体尤其是脑袋极不舒适,我摇晃着起身从卧室走出打算去厕所,可是忽然发现书房第三块窗户玻璃裂开了一条缝。
我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我可以确定昨天这里的窗户还是完好无损的,因为拿到房子时我仔细的看过房间里每一寸地方,根本不可能忽视窗户上存在的裂痕,所以可以肯定这是在我买过房子后发生的,难道昨天夜里遭贼了
不过很快我就得到“玻璃开裂”的理由,五分钟后警察便敲开了他的家门,其中一人问道:“半夜你有没有听到响声”
我想了想摇摇头,又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楼上钟塔值班的老人半夜从上面失足坠楼死亡,我们正在调查他坠楼原因。”
这房子之所以会如此便宜,也不是毫无道理,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它位于小区所修建的“钟楼”之下,这是一个装饰用钟楼,每逢节假日还会敲钟以示庆贺,因为有扰民之嫌,所以这套位于大钟下方的房子就便宜处理了。
我忽然想起昨晚似乎是听见古怪的“笃笃”声响,还有玻璃上的裂缝,难道这是老人遇难前发出的“求救的信号”一想到这我顿时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警察似乎从我表情的变化中感觉到了什么便问道:“你有什么情况可以提供”
我将他们带到书房指着窗户上的裂缝道:“这会不会是受害者留下的但是我不明白既然他是从楼上坠下,为什么会把窗户弄出一条裂缝,而且昨晚上我也好像是听见敲窗户的声音,但因为酒喝多了所以没醒过来。”
警察皱着眉头仔细观察了很长时间,又打开窗户上下看看,道:“你提供的线索很重要,但过会可能还要麻烦你,你不出去吧”
“今天上午应该不会出去的。”
警察走后我伸头打开窗户朝下望去,只见身着青灰色夹克衫的“守钟人”睁着发灰的双眼,仰面躺在楼下的石板小道上,身体下满是体内流淌而出的鲜血,看来死亡已经有一段时间,因为鲜血已呈暗红色。
老人七十多岁年纪,满脸的皱纹五官有些扭曲,可见死亡前他是有过挣扎的,我盯着他那灰白的双眼忽然觉死者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亡者极度的不满,他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起身开窗户查看一下,想到这里我背后立时出了一层冷汗赶紧关上窗子。
281、诡异之状
当我得知本来能够避免一起死亡,却因为自己一时的懒惰而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想象着老人垂死前透过玻璃窗想要唤醒熟睡中的自己,却最终不得不坠入死亡的深渊,我心中又悔又怕,过了一会儿我得到了警察关于老人死亡时的情景还原。
老人应该是在给钟楼轮上油时不小心推开了没有固定好的钟盘。从而整个身体摔出,不过并没有第一时间坠楼,而是倒挂在钟盘的“分针”上,这点从他裤腿有被穿透的洞口,而分针的三角针头上挂着的布片就可以得出结论,所以他并不是第一时间坠楼,而是随着分针一路滑行至“六点方向”也就是最靠近我房子窗户的方位他用指头敲击窗户求救在玻璃窗上造成了裂缝,之后分针运行到三点方向和时针重叠老人脚部被阻,裤腿撕裂后坠楼身亡。
“这么说我本来应该是有机会可以救他的”我的情绪瞬间降到了冰点,与昨天极度亢奋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你也不用过分苛责自己,毕竟谁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这就是意外情况。”警察安慰我道。
这些语言并不能真正让我平静下来,相反我心里更加难受,所以警察走了以后我坐在屋里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直到屋里变的乌烟瘴气我才起身打开窗户,此刻正值初冬,小区里的绿化带一片萧条,而直到此时我才发觉这个小区里似乎只有他这间房子有人居住,因为小区配建的广场上空无一人,而目力所及的所有房屋都是静悄悄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佰渡亿下嘿、言、哥下已章節
我顿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具体也说不上恐惧何物,我连鬼都不怕也是在想不到好怕些什么东西,可我就是觉得汗毛直竖,如芒刺在背,或许是精神沮丧下产生的那种巨大孤独感让我产生了恐惧的感觉,我突然不想住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小区内。于是开门出了房间可是当走到小区门口却发现仿照欧洲中古世纪建造的木板城门已经关上,无论我推或拉都无法撼动城门半寸。
低声咒骂了几句,下意识将眼贴在门缝上希望能看见从此路过的工作人员。却发现明明有缝隙存在的门缝却只能看见一团乌黑,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状况,而此时天并没有黑。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又将眼珠子贴在门缝处却发现屋外就是漆黑一片,不免得奇怪,便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微型手电,朝门缝照去,忽然我发觉那片“黑乎乎”的景色忽然眨动了几下,原来在门的那头一直有人和我“对视着”,猝不及防吓的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下。
“这是谁搞得恶作剧”惊惧过后又是无尽的愤怒,我指着那扇门道:“你他妈的是不是心理变态呢有种把门打开进来。”
可对方根本就不搭理我,那扇木板门丝毫不动,我掏出电话准备报警,却发现因为配套设施并不完善,所以手机根本没有信号。于是我又贴着门缝朝外望了一眼,让我汗毛直竖的是那只不知道属于谁的“眼珠子”依然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等着我”,和上次不同这次不等我用手电照射。那只眼球便开始不停的眨动。
我扭头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回自己房子,到了房子所在我刚要开门忽然从上面传来了一声咳嗽声。
这声咳嗽明显是老人所发出的声音,我条件反射的想到了死亡的守钟老人,因为我房子之上就是钟塔,居民一般是不会上到七层的,而且玛丽公馆除了我好像再也没有别的房客,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朝楼梯转角望去,虽然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忽然发现身体居然有些颤抖,虽然我并不怕鬼魂,但我对这老人是心怀愧疚的,我觉得他的死亡和我有关,所以精神才会如此高度紧张,而这时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声犹如一片薄纱“翩然而至”。
我再也无法忍受大声道:“够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没有听到你的呼救声,这么对我不公平。”这句话说完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息跳的犹如小鹿般的心脏,把心一横朝楼上走去。
每踏上一级台阶,都得使出全身的力气,尤其走到楼梯拐弯处我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敢转过去,因为钟塔大门的位置此刻就是正面以对,如果自己看到那个“守钟老人”此刻就站在门口那该怎么办
但是我并没有看见自己臆想的场面,通向钟塔楼梯的台阶上除了空气和细菌其余什么也没有,而钟塔的大门并没有锁上,此时微微露出一条缝来,这让我又想到了大门口的遭遇,不过这里我看的很清楚并没有“眼珠”存在,于是继续走上去推开门,只见里面只有老人居住的生锈的铁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其余就是墙壁上一个巨大的机械钟背面的各种轮,此刻正滴滴答答走个不停,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看来是自己精神压力过大产生了幻觉。”想到这我不禁苦笑,什么叫“乐极生悲”我终于有了最切身的体会,回到房间我锁好门后又将桌椅抵在门口,虽然老人的鬼魂未必存在,可大门口的眼珠子却是真实存在的,谁也不知道这只眼珠的主人到底有怎样的打算,所以还是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