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11-17Ctrl+D 收藏本站

关灯 直达底部

廖叔点头道:“你说的一点没错,八百里骄就是牛。”
“什么?牛和地龙有啥关联?”我下巴差点没砸到地下。
廖叔道:“辛弃疾有首《破阵子》词,其中两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头一句里的八百里就是牛的别称,这个说法来自于晋王恺,因为他有一头名叫八百里骄的良牛。”
“可是地龙、地龙,长成这样也能叫龙?”我道。
“地龙只是一种生物的统称,它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形态,牛也一样,它在田里才被称为牛,在山中称之为傲天,生于地下便是八百里骄了,王恺良牛与众不同就在于可以祈雨求水,所以古海眼处存在的牛便被称之为八百里骄,因为它能引水而来,也可以驱水而走。”
说罢廖叔拍了拍我肩膀道:“咱们很幸运,遇到的是一头花冠龙,否则真要大费周章了。”说罢将水果植物摆放在坑道边,巨牛昂起头,湿漉漉的鼻孔噏动几下,之后发出一声低哞,钻破泥土爬了出来。
只见它雄壮的身材约有两米多高,看起来不比一头成年的犀牛小,但性情温和,吃完东西便晃悠悠的绕着我们走了一圈,驱腿跪倒在地,或许是水里生长的原因,它的尾巴并不像地生公牛不停摆动,而是老老实实贴服在两胯间。
廖叔用芭蕉叶一下下划过八百里骄的额头,它似乎十分惬意,很快盘卧在地闭着眼睡着了。
当吴彪再度进入现场,看到一头如此巨大的牛吓了一跳,廖叔却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之后将我们拉到一边道:“明天如果不下雨,早上便可开挖地基,若是见到地下的石龟千万不要动它,想办法将它融入地基中,此地风水将来必定极旺。”
“这头牛又该怎么办?”
“这头牛把它放入带“龙”字的山中,可保山中气脉顺畅,物产丰富,但千万不要让牛受到一点伤害,否则你会折福损运的。”廖叔道。
“明白了,你放心吧。”
吴彪确实按照师父的交代完成了这些事情,之后官运亨通,一路高升至省厅级干部,当然这是后话不提了。
办完这件事廖叔问我道:“串子,你想继续回去上班,还是跟着我后面给人剃头理发?”
“当然是跟着您了,在那种工厂即便是做到总经理又能怎样?无非工资高点。”
“好,想明白了你就回去和家人把话说清楚,虽然我本事不大,但教给你后某个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兴冲冲的回家将廖叔的提议告诉家人,或许是得知廖叔“死讯”后家人有了反思,所以这次他们没再反对,老爸只是告诫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好自为之。”
这个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了廖叔,他笑的很开心,但并没有说什么。
后来我也问过廖叔,“腥道”的剃头匠手上的本事到底算哪门哪派?因为不可能有门派叫“腥道剃头匠”,这行里的本事应该有出处。
廖叔道:“非要给这行寻个出处说巫术也行,说道术也可以,我爷爷说世上有一种道叫灵宝道,和先天道基本相同,都是无门无派,讲究清修无为,以天赋灵根为主的一门道学,只是先天道大多是以修长生为主,而灵宝道则专修世上的神奇法术。”
备注:地龙之说古已有之,世界上的名山大川其下多有暗河水脉,这也是山中泉水、瀑布、河湖的来历,这种水脉一般都是通行千年,是为远古水脉,而远古水脉处大多生有奇特的生物,比如说昆仑山下就发现过巨型的白化巨鳝,花甲巨龟等等神奇生物。而这些生物有多种称呼,有说镇山兽的,有说泉灵的,也有说地龙的。
所谓地龙出处便是如此。
10、刺血术
也许是为了让我家人放心,廖叔在灵泉市租了一处两百平米的门面,他隔了三十平米的地做为包间,其余用做发廊。
发廊生意也不重要,只是装个门面而已,而我跟着廖叔一门心思的学理发手艺。
日子一天天过的有条不紊,但很快平静的生活便被一件意外之事打破了。
这个事情就是有人上门收保护费。
那天一共来了七个人分为两拨,四个人堵在门口,三个人走进店里,这些人个个长相凶横,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可从来没对付过流氓,心里不免忐忑,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起身走到三人面前道:“请问三位是理发还是洗头。”
站在中间身材偏瘦,长着一对八字眉的男人阴沉沉的坐在椅子上道:“理发。”
发型师走到他身后道:“请问老板需要修理怎样的发型?”
“把我左边脑袋头发剃光就成。”
我听着都新鲜,也只能陪着笑脸道:“实在不好意思,您说的这个发型我们这儿没人会弄。”
“不会剃头你们开理发店干吗?我看关门算了。”他态度蛮横道。
“不就是剃个阴阳头吗?我亲自为您修理。”廖叔满脸堆笑的从内而出道。
痞子一对狼眼瞪在廖叔身上道:“这话是你说的。”
廖叔道:“是,既然您有需求,我们当然就要满足。”廖叔这话的弦外之音便是:你敢说我就敢剃。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强硬,我意外之余也有些担心。
痞子勃然大怒,但怒极反笑道:“好,我就看你怎么剃这个头。”说罢他重重坐在椅子上,带来的七八个小弟一起涌了上来将廖叔围在当中。
他一点都不慌张,道:“请问您贵姓。”
“龙鹏。”他梗着头道。
廖叔先给龙鹏洗了头,接着在他肩膀、后脑勺,头顶心三处揉捏片刻,只见原本满脸怒火的龙鹏表情逐渐变的平静,渐渐地他眼皮变的沉重,虽然强撑着顶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闭上眼,传出一阵响亮的鼾声。
收保护费这哥们居然睡着了,他手下的人不由面面相觑,表情有疑惑的,有尴尬的,也有不知所措的,就在这时,廖叔一把掐着他脖子,将龙鹏脑袋叉的仰起,反手掏出刮胡刀抵在他的喉咙上。
虽然喝骂之声顿起,但痞子们齐齐往后退了几步,和廖叔之间保持一定距离。
龙鹏大惊失色道:“哥们,哪条道上走的。”
廖叔很平静道:“都是走江湖的飘萍,无名无号。”
“千万别乱来,咱们有事好商量。”龙鹏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说这一刀我敢不敢划下去?”廖叔笑眯眯的问道。
我也是吃惊不已道:“廖叔,您可千万不能这么做,何必如此呢?”
“我认输了,钱我不要了。”龙鹏喊道。
廖叔恍若不闻道:“这一刀我当然敢划。”说罢真的在龙鹏脖子上开了一条长长的血口,鲜血顿时就顺着伤口满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