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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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屠夫端起茶杯严肃地问。
  “萧佳雨丈夫叫郭岩,在婚礼前两个月因车祸脊柱受损,全身瘫痪,萧佳雨不离不弃依然和郭岩完婚,当时还传为佳话,媒体上还报道过,萧佳雨本来和郭岩约定一起挑选婚纱,而郭岩就是在三月二号出车祸,当时萧佳雨并不知情,这也是为什么萧佳雨一个人去买婚纱的原因。”云杜若对答如流的解释很清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调查萧佳雨的时候,萧佳雨所购买的婚纱一直完好无损保留在家中。”
  “继续其他两人。”屠夫听完慢慢点点头。
  第三人是周远桥,男,七十一岁,职业是汽修厂退休工人,和老伴结婚五十年,老伴因为心脏病病危住院,因为老伴一直说年轻的时候结婚没穿过婚纱,周远桥为圆老伴梦去婚纱店买婚纱,老伴在金婚纪念日那天穿上婚纱在病床上含笑九泉,而周远桥至今都把那件婚纱保存得完好。
  一对能携手五十年不离不弃的老人,是没有能力和体力完成分尸的过程,何况对感情如此忠贞的人怎么想也不可能是穷凶恶极的凶手。
  在排除完前面三人后,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看向云杜若,案件侦破的关键都集中在最后一个人的身上。
  云杜若放下手中的报告,有些失望地说。
  “最后一个人,购买婚纱的时间是三月九号,女性,年龄大约在二十至二十五岁之间……”
  “大约?”屠夫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低沉地问,“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婚纱店有这四人详细的联系方式吗?”
  “婚纱店销售这套婚纱的确有留下客户资料,不过第四个人留下的资料,我们经过核实,都是假的。”云杜若翻看手中的报告回答,“第四人留下的地址是长平街五十三号五楼二十一室,可我们去走访调查才发现,地址上所说的地方是一栋荒废很久的居民楼,根本没有人居住。”
  “买婚纱都要留假地址,看来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这女人有问题,还有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其他资料?”屠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问。
  根据店员的回忆,这女人在购买婚纱的时候话很少,一个人在婚纱面前看了很久,也没有试穿就直接购买,因为购买婚纱是很耗费时间的事,要穿上身反复比对大小甚至要修改尺寸,向这女人购买婚纱的方式几乎没有,因此店员对这个女人记忆特别深刻。
  “看来这女人买婚纱并不是用于结婚,这和无名女尸案包裹尸块的用途倒是又吻合了,这女人有重大嫌疑,她很可能直接或者间接参与了四·七无名女尸案,现在侦破的重点就是务必一定要把这个女人给我找出来。”屠夫用指头点击着桌面严肃地说。
  “我已经安排了人员对这个女人进行排查,因为店员对这女人记忆很深刻,所以我找人根据店员的描述,画了一张女人的相貌特征图,已经下发到各分局要求协查。”
  云杜若说完从报告中拿出一摞复印的画像,参会的每人一张,屠夫看了看手里的画像,面色凝重地说。
  “画像是有了,可既然这女人有意想隐瞒身份,应该是有所防范,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出来犹如大海捞针。”
  画像传到我手里,我漫不经心地拿起,画像中的女人和我想象中涉嫌凶案的人样子不太一样,至少在女人脸上看不出戾气和怨念,很冷艳的一张脸,怎么看都清秀脱俗,颇有几分姿色,一双幽冷的眼睛……
  我眉头一皱,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我,云杜若在我旁边低声问,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手里的画像,这张脸,还有这眼睛,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我突然想起那晚那个穿着红色衣服推着童车的女人,她们有着一样的眼睛。
  旁边的云杜若见我没有说话,整理好报告后,补充了一句。
  “女人留下的资料都是假的,在婚纱店的销售签名中,我们找到女人的名字,不过估计也应该是假的,女人留下的名字叫……”
  云杜若重新翻看了一下,抬头对会议室里的人说。
  “慕寒止。”


第026章 山鬼
  在云杜若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手中的画像掉落在地上,是的,就是那晚我见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屠夫在听闻我说见过慕寒止后,很诧异地问我怎么会见过,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当着会议室这么多人的面,我很难把那晚的场景描绘出来。
  云杜若看着我急切地问,可还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慕寒止。
  我点头回答知道慕寒止住在什么地方。
  云杜若看向屠夫,他默不作声地点点头,示意不用再参加会议,立刻和我去找到慕寒止,云杜若和我开车去我遇到慕寒止的那栋居民楼,在路上云杜若认真地问我。
  “刚才在会议室看你吞吞吐吐,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是在道缘堂遇到慕寒止的,哦,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孩。”我点点头回答。
  “怎么又是道缘堂,和慕寒止在一起的还有小孩?”云杜若偏过头迟疑地皱起眉头,“她们在道缘堂干什么?”
  我把那晚遇到慕寒止的过程一五一十告诉云杜若,关于和小孩捉迷藏以及放在长廊上那扇镜子的事,我有意没有提及,主要是那几件事本身就怪异,我怕说出来会误导云杜若的判断。
  车停在那栋破旧的小区楼下,下车的时候,云杜若的眉头皱得更紧,惊讶地看我。
  “你……你确定你上次是在这里见到慕寒止的?”
  “对啊,我在五楼楼梯的拐角处看见慕寒止,还和她交谈了很久,她说自己住在这里。”我很确定地回答。
  云杜若拿出调查的卷宗翻看了片刻后,递到我面前。
  我拿过来一看,在被调查的第四个女人,也就是慕寒止的资料下面地址栏写着。
  长平街五十三号五楼二十一室。
  云杜若走到小区楼下的街边,一处竖立的铁柱掩没在杂草之中,铁柱上面的牌子铁锈斑斑,被厚厚的灰尘所遮挡,看不清上面的字。
  云杜若拾起一根枯败的树枝,用力打在铁牌上,附着在上面的灰尘和泥土纷纷掉落,一行模糊的字出现在我们眼前。
  长平街五十三号。
  这里就是慕寒止在婚纱店留下的地址,云杜若吃惊地告诉我,这里她一天前已经来过,开始以为是慕寒止留下的假地址,不过没想到我居然在这里见过慕寒止。
  “慕寒止不可能住在这个地方。”云杜若扔掉手中的树枝一本正经地说,“这里的居民楼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之前是省京剧院的宿舍楼,后来搬迁,这里的居民纷纷搬走,这里在五年前已经没有人居住。”
  云杜若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目光中有些担忧,好半天才试探地问。
  “最近你状态不是很好,你仔细回忆一下,你真在这里见过慕寒止?还是……是你看错了人?”
  我揉着额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在七楼看见那小孩,还有那镜子让我想起的一些事,我在云杜若面前难以启齿,后来下楼我就再没见过慕寒止母子,当时就感觉如同做了一场梦。
  云杜若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我很清楚,她的意思是怕我和上次视频的事一样,我非要说只有三十二分钟的视频后面还有一个女人,她是担心我再次出现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