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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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意思?”爷爷问道。
  “当年被雷劈树,那颗主干被劈落,是不是被宋小光家给捡回去当了椽子?!”何真人问道。
  爷爷一拍大腿道:“您真神了,不说我都想不起来,当年被雷劈树之后,大家都说邪乎,刚好小光家修房子呢,就把那掉的枝干扛回去,我开始以为是烧锅用呢,谁知道当了椽子!”
第十五章 事了
  “事儿就出在这,那个精气没死绝,附在了那截树干上,刚开始几年虚弱没事儿,现在修养了几年又成了气候,他本体是啥我不知道,但是现在附上了树干,那就是依树而活,短时间是不能离那根椽子太远,所以啊,那个妖精就藏在那个屋子里。”何真人道。
  “您说的倒是在理,可是不该啊,小光跟老婶儿看起来都挺正常的,怎么会藏一个妖精在家里呢?”爷爷道。
  “因为那妖精是个女的,那个宋小光眼窝深陷发黑,这是被妖精吸元气呢,你说小光一大小伙儿,二三十岁了没找到媳妇儿,这好不容易有个女的当媳妇儿,他们还管的是不是妖精?”何真人道。
  爷爷顿时就语塞了,那年头找媳妇儿确实是头等大事,虽然不要房要车,但是起码要有的东西吃,可是要说宋小光在家里藏一个女妖怪,这事儿也真的是邪乎,怎么自己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呢?爷爷跟马真人告别以后,又跑去问了宋小光的邻居,可是邻居也不知道宋小光那个里屋里到底藏的是什么,不过邻居说,从去年开始,小光就变的不一样了,爷爷问不一样在哪里。邻居就说以前小光忙完地里的活,经常出来跟大家唠嗑,可是现在除了下地干活儿之外,这小子从来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爷爷听完一琢磨,看来何真人对这件事儿的推测真的是八九不离十,宋小光家里要真的是藏个女人的话,憋了几十年了,正是干柴烈火的时候,还不天天在屋里把床都给晃踏了?
  可是这娘俩要是不承认的话,这事儿还真的拿他们没办法,毕竟爷爷跟何真人虽然可以管这件事儿,但是身份比较尴尬,爷爷就希望但愿那个老婶儿能知道事情的轻重,当天晚上,爷爷心系知青郑文远,就老早的找到了何真人俩人晕上了,不一会儿,牛棚里真的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那个老婶儿,而是宋小光。
  爷爷悄悄地对何真人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表示佩服何真人的神机妙算,宋小光刚来的时候还比较拘谨,三个人干掉了那瓶白酒,何真人就说话了,道:“小光,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屋子里的是个女人吧?”
  宋小光说道:“不敢瞒您,您也猜出来了。实际上今天你一过去,她也就知道了。”
  “我说小光,你胆子也真大,还真敢啊?!你不知道那是一妖精?”爷爷马上问道。
  “开始怕,现在不怕了,她也没害我不是,何况她对我老娘孝顺?我宋小光能找这么一媳妇儿,还想啥?”宋小光道。
  “你这是被妖精迷了心智了,哪有人跟妖精上炕的,你以为这是聊斋呐?”爷爷骂道,说完,看了看何真人,却被何真人给制止了,何真人问宋小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说看。”
  宋小光借着酒意,站起来对着何真人就是几个大响头道:“何老神仙,我也不瞒你,今天我来就是我媳妇儿让我来的,她知道您法力高深不是您的对手,让我来求饶呢,她说伤了那个郑文远是她不对,可是也是那个郑文远登徒子在先,她现在愿意把郑文远的魂魄给放出来,而且保证就算她不是人,也是化成了人形的,以后就本分的当我媳妇儿,孝顺老娘,绝对不害人。”
  宋小光说完这句话也不再说话,而是眼巴巴的看着何真人,何真人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也不说话,末了,问我爷爷道:“更臣,这事儿你怎么看?”
  爷爷摆手道:“我这人懂啥?这事儿您老人家拿主意就行。”
  何真人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何真人叹气道:“小光,说说你媳妇儿的来历吧,她是怎么躲过这天劫的?”
  宋小光道:“因为那次雷劈树,劈的就是不是她,是我丈母娘,那个是玉兔精,当时雷劈树的时候,算是丈母娘硬抗下了,藏了一丝生机在那截断木里,后来阴差阳错的被我扛回去当了椽子,之后我老是做梦,梦到一个女的在哭,刚开始我也吓的不行,以为是撞了邪了,后来发现她也没害我的意思,就去问她,她就把实情告诉了,还说要是我害怕,就把那跟椽子送出去找个地方埋了,以后这根被劈成黑色的断木一定能枯木逢春,要是她不害怕,现在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愿意给我当媳妇儿侍奉我,我一看这姑娘虽然哭的稀里哗啦的,可是模样长的那真要一个俊俏,就动了心思,所以后来这事儿……”
  宋小光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蛋儿憋得通红,爷爷笑骂道:“要不说色胆包天色胆包天的,你看人姑娘长的好,就把人给睡了是不是?”
  宋小光这时候慌忙说道:“队长,何神仙,我知道人跟妖精在一块不对,可是珍珠她很孝顺我娘,对我也好,今天我出来的时候我媳妇儿还哭着对我说,我要害死她了。”
  “此话怎讲?”何真人再这个时候终于开口了。
  “她说,哎呀这话不好意思,你让我咋说嘛。”宋小光说到这里的时候吞吞吐吐的。
  “让你说你就说,大老爷们儿你墨迹个啥?!”爷爷骂道。
  “昨天你们去我家里见到了我,我媳妇儿说我眼窝塌陷一看就是阳气亏损,何神仙肯定会想着是她吸了我的元气害我,会去收了她,可是何神仙,您这真的是冤枉她了啊,我知道我身子最近亏,可是这不怪她,完全是我自找的,您说我这憋了二三十年了,就不知道女人是啥样子,这好不容易有了媳妇儿,是我索求无度伤了身,平时里就是我下了地就缠着她,她也有劝我要节制,您千万别误会她。”宋小光急切地说道。
  说完爷爷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一下宋小光的脑袋笑骂道:“你他娘的咋不累死在床上呢?”
  何真人也是白了宋小光一眼,让宋小光伸出手腕把了下脉,又看了看他的舌苔什么的,终于是点头道:“看来你也所言非虚,这样,走去你家一趟,我需要见见她,什么年代了,我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要是真的她如同你所言,我不介意成就你们一段姻缘。”
  宋小光一听,自然是满心欢喜,带着我爷爷和何真人来到了家里,这才第一次见到了宋小光的媳妇儿,初次一见,差点把爷爷的眼珠子给瞪出来了,这个据宋小光所说叫白珍珠的姑娘,竟然长的这么俊俏,怪不得宋小光都不舍得下床索求无度搞的肾气亏损呢,这长的可跟仙女似的。
  看到爷爷跟何真人来,这姑娘一身白衣,赶紧上茶道万福,跟古代的那些大家闺秀一样讲究个礼节,何真人咳嗽了一声,沉声道:“你既然说不害人,那个知青郑文远,你为啥要拘他魂魄?”
  “这事我承认是我做得不对,可是那个人也忒的不要脸,那天晚上我听到有人砍树,过去看看,就看到那个人开始先是在树边如厕,之后砍树,我念在那是我家人葬身之地,就想拦他,可是他看到半夜只有我一个弱女子在,竟然想图谋不轨,我这没办法才出手伤了他,也没敢害他性命,今天就已经把他魂魄放回,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已经醒来了。”白珍珠说道。
  “他娘的,这龟儿子,胆子也忒大了!”爷爷拍了一下桌子骂道,想到郑文远要对这个白珍珠欲行不轨,竟然还真的有点担心。
  何真人制止了爷爷,说道:“那事儿暂且不说,我看你把家里布置的整整齐齐,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看来你也没害人之心,我也不说什么人妖殊途的话,愿意成全你,可是你毕竟是妖,我想着成全你,可是却害怕你现在是知道我在所以才弄虚作假,我年纪大了,万一我不在了你出来为祸,没人能收拾的了你,所以虽然我现在愿意成全你,但是有个条件。”
  “您但说无妨。”白珍珠说道。
  “我这边有一道黄符,烧成灰顺水喝下,只要你有了害人之心,必然会被这黄符符咒烧了五脏六腑而死。你要是愿意喝下,那就喝下。”何真人拿出一道黄符对着白珍珠说道。
  “我愿意。”白珍珠根本就没有犹豫就说道。
  何真人用碗装了半碗水,双手掐诀,那道符无火自燃,灰烬丢入水中,白珍珠捧起碗一口喝下,何真人这才放了心,笑道:“那小光,恭喜你找到个好媳妇儿,不过床笫之事,还是要克制,你不年轻啦。”
  这两口子瞬间都被羞的双脸通红,大晚上的,他们俩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多做停留,搞定这件事儿就告了辞,出了门儿之后爷爷还在啧嘴巴,只说这白珍珠的长相真是俊俏,宋小光这狗日的真有福气之类的。
  “怎么着?看着羡慕,我也给你找个妖精?”何真人笑骂道。
  “那我不敢,就算我不敢,你弟妹还不生吃了我?”爷爷赶紧说道。
第十六章 被偷窥
  “更臣,我不瞒你,这事儿我心里还吊着呢,宋小光是福是祸我都不知道,刚给那个白珍珠喝下的符水是假的,我就是为了警示一下,实际上那种符咒到底有没有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画,我真怕哪一天那个白珍珠成了气候了,可是我不在了,等于是我成就了这个孽缘啊。”何真人道。
  “那符咒是假的?”爷爷也吓了一跳,这何真人未免也太会演戏了吧。
  “我这个人就是心态软,活了一辈子都没改了这毛病,从我师傅收我为徒弟的时候就说过我,李大胆的事儿我不好把他们父子三个除掉,也是心疼他们惨死,这件事儿我没办,也是想着宋小光对那个白珍珠一片痴情,可是这到底是福是祸,人心藏肚皮,鬼心也在肚子里,这谁知道呢?”何真人说完,叹口气回了牛棚。
  爷爷想了想,也感觉何真人心是有点软,没有别的先生审鬼斩鬼的霸气洒脱,可是比起那些听说的前辈仙人高人,这个何真人为人处事,更有人情味一些。就这么想着,爷爷回了家,到家里的时候,何小玉跟我奶奶俩人正在忙活着喂那个郑文远稀粥,白珍珠没有食言,这家伙虽然虚弱,的确是醒了。看到这个郑文远,爷爷就来了气,怒瞪着看着她们俩喂完他稀饭,爷爷就让她们俩出去,在柴房里问郑文远道:“小子,你为啥出了这事儿你知道不?”
  郑文远点头道:“知道,看来这农村的避讳啊是真的要讲,鬼神可以不敬,但是不可欺这句话没说错,郭队长,我是知道教训了。”
  爷爷抄起一根棍子骂道:“别以为老子啥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看人家大姑娘晚上一个人起了歹念,亏你他娘的是个文化人,竟然干出这种事儿!”
  郑文远一下子被戳中,脸一白,都差点吓的跪下了,看着爷爷道:“这事儿您老人家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他娘的跟那个女鬼是亲戚,锁头村儿你是不能待了,明天一早我就送你走,换个村子吧,不是人看我三分薄面,你能活过来,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你知道吗?!”爷爷骂道。
  要换平时爷爷肯定不敢说这话,可是今天不管咋的看这个郑文远就是不爽,多说了几句,加上他也知道郑文远经过了这件事儿这话他是不敢出去乱说的,骂完这个知青,爷爷就让他睡柴房,自己去牛棚找何真人挤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郑文远去了乡里,说这知青在锁头村水土不服,需要换个地方。领导跟爷爷的关系不错,也没说啥,就把郑文远留下让爷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