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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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厂长咳嗽了两声:“小王,这里都不是外人,你把情况说说。”
主任给我个眼色,示意有什么说什么。我深吸口气,说了起来,我隐瞒了彭宗梁不谈,要不然他的下落也是个麻烦。我就说我有个三舅,是道法中人,当时出事之后,我把发生的情况都跟他说了,三舅说这是泰国一位黑衣阿赞的独门秘术。
副厂长问我,阿赞是什么意思。
我说道:“类似于泰国的和尚,或是师傅吧,修炼黑魔法的。”我继续说,这位黑衣阿赞叫阿赞汶洛,翻译成中文就是汶洛师傅,他住在泰国和柬埔寨边境的深山里,把他找来会非常麻烦。
有人问,为什么泰国秘术会在中国出现,还是在他们的厂子里。
我知道这个问题实在是避讳不过去,便说:“我三舅推断说,厂子里有人修习这种秘术。”
“谁?”主任问。
我摇摇头:“不知道。”
侯厂长问办公室主任,挖缸之后的这些天,厂子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件和特殊的人。
办公室主任说:“还真有。厂长,你还记得彭宗梁吧,外号叫秀才,他已经失踪半个月了。”
“家里人来过吗?”侯厂长问。
主任摇摇头:“他留给厂办资料上的电话不知为什么,打过去总是没人接。他没有任何的应急联系人,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神不知鬼不觉就消失了。”
“报警了吗?”侯厂长问。
主任有些赧颜:“没有。”
“胡闹!赶紧报警!”侯厂长说:“重点关注这个彭宗梁。小王,厂子里打算派你到泰国公干。”
我默不作声,听着。
侯厂长说:“你尽力而为,去把那阿赞师傅给找来,该花多少钱花多少钱。我们昨天商议了一下,其实不少人反对去泰国找那阿赞,但我觉得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还是派你去吧。你尽力而为就行,就算是给我们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侯厂长领着一屋子人,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实在不好推脱,点点头:“行,厂长,我去。”
开完这个内部会议,我跟着主任到了办公室,下面就是办理签证,筹备行期。现在时间不等人,主任告诉我,回去收拾收拾,尽快出发。
我先和老张头打了招呼,说我这几天要出公差,去一趟泰国。老张头眼珠子瞪得比牛还大:“什么玩意?你要去泰国。你小子这不牛逼大了。”
老张头纳闷,说你一个打更看门的,去哪门子泰国。我讪笑:“跟着厂领导出去谈一笔合同。”
“那让你去干什么?你是会泰国语,还是泰国通?”老张头不服不忿,他觉得应该这差事怎么也要轮到他。
我说道:“我能伺候人,端茶倒水提包看门,样样精通。”
老张头气儿不打一处来,非要去跟厂领导讨个说法,为啥不让他去。
我没搭理他,这老头还自称以前是贫协主席,可真要有点什么鼻屎大的好处,他打破头也得去抢。
我抽空回了一趟家,收拾了东西,告诉老妈和妹妹,我要去泰国跑一趟公差,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怎么也得半个月俩礼拜。
老妈很精明,把我拉到没人地方说:“你这次去泰国,真的是单位派去的?和你三舅有没有关系?”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妈直觉相当厉害。我赶紧说:“跟三舅没关系,是厂领导要提拔我,你别多想。”
老妈又叮嘱我几句,说泰国那地方又热又潮,去了别水土不服,她还让我带一包家乡土,等犯病时候冲上一杯喝。我表面说好,其实根本没打算带,带一包土谁知道是什么,别过安检时候给我扣下。
我又和妹妹唠了几句,告诉她我走的这段日子,不准她和那个大衣哥做什么过分的事。妹妹脸红了:“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我说道:“这段时间里,我要是听说这小子欺负你,等回来非卸他一条腿不可。”
妹妹嘻嘻笑:“你以为你谁啊。”
家里都安排妥当,我回到了单位。回去之后发现老张头不搭理我了,很明显他去申请出国没申请下来。这不可笑吗,他要能申请下来那才出鬼了。
我到了办公室,主任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小王,你是不是有过前科?”
我吓得一激灵,明白了,办公室去给我办签证,这个事是瞒不住的。我点点头:“是有过,冤案。”
“行了,反正你这案子也不耽误出国。”主任说:“我说你怎么不去学校办手续呢。”他拍着我的肩膀:“只要你把那泰国和尚请来,这些都不叫事。”
我想到一个问题:“主任,去好去,我直接坐飞机就去了。可那泰国和尚没个身份,在深山里深居简出,我怎么把他弄到中国呢?”
主任点点头,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们厂子在东南亚的联络员,你去了找他。他在泰国呆了几年,算是本地通。”
看看名片,上面的人叫唐硕。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等了几天,签证终于下来了。主任给我一张卡,还给了我一部分泰国现金,便于结算。他告诉我,如果没结果,就尽快回来。
我收拾利索,要出发到泰国。我们这里没有飞机,要去得先到市里。真要飞起来,时间就快了,还没三个小时,就进入了泰国境内。
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泰国,心里有些惴惴。我并不是跟团来的,而是自己背包独行,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到柬埔寨去,这任务简直是S级别的。
在曼谷出了机场,刚出来我差点没晒晕了,泰国空气很好,没什么雾霾,阳光直接投射下来,空气都在颤抖。
我想了想,还是先联系那个唐硕再说。
第六十九章 法会
在出国前,我已经买好相关的电话卡,赶紧换上。按照厂子给的电话,给唐硕打过去。响了能有好几声,才有人接通,一开口就出言不逊:“谁啊,这么讨厌。”
我心里一凛,心说这位仁兄不怎么好打交道,说话这个不客气。我赶忙自我介绍,说自己叫王强,是镇上油漆厂的员工,来泰国公干,是厂子里给我你的电话。
唐硕“哦”了一声:“来的这么快,以为怎么还得一个礼拜,真是不巧,我现在不在曼谷。”
我急了,泰国人生地不熟的,说话都听不懂,现在完全两眼一抹黑,他不能这么办事啊。我耐着性子说:“唐先生,我第一次出国,初来乍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帮着我安排一下吧。”
唐硕牙疼似的直抽气:“厂子里怎么派你这么个雏儿来,真讨厌。这样吧,你现在马上到大城,我正在大城办事,最近两天肯定没空,你要是能过来,我就带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