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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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想着,控制不住又睡了过去,这觉睡得很痛苦,想醒又醒不来,睡又睡不踏实,头晕脖子也疼,正迷迷楞楞的时候,忽然觉得屋里多出个人。这人很怪,就在房间里走动,手里好像还拖着什么,一直拖在地上,脚步沉重,拖的东西也笨重,“哗啦哗啦”的作响。
好像拖着的是条锁链。
我隐约觉得这人在,想仔细看却睁不开眼。这人在屋里转圈,一圈,两圈,三圈,在转到第四圈的时候,他来到了我的床头,似乎在直视着我。
我浑身不舒服,不知为什么心跳得厉害,能感觉到“砰砰”作响,似乎要跳出喉咙。想睁开眼,眼皮子像是被胶水给黏上了,怎么也睁不开。
就在这时,隐约感觉到那人突然把手里的锁链套了过来,正套在我的脖子上。我大惊失色,似乎能感觉到铁链的冰凉,难道是做梦?做梦没这么清楚吧。
那人套完之后,猛地一扯,他好像从我的身上扯下来什么,扯下来的东西实在无法描述其状态,悬浮在半空,跟着这人往屋外走。我心里很难受,下意识感觉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似乎被拿走了,想追回来,身体却动不了,连个小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等那人彻底消失,我的身子才感觉慢慢轻松下来,这时外面的大门突然被砸响,“咚咚咚”有人敲门。
这时我已经能睁开眼,浑身酸痛,力气也似乎被抽走了,全身发懒。勉强从床上下来,两条腿居然是软的,身体打晃。我甩甩头,清醒清醒,屋里空空荡荡,根本没什么人,刚才肯定是做梦。
不知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的缘故,感觉全身不得劲,和生病之后大病初愈差不多。
大门还在一直敲着,我痛苦不堪,咬着牙来到玄关,把门打开。门一开,我就愣住了。
外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李大民,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奇形怪貌的中年人。
这人面相极老,满脸都是皱纹,身材又高又瘦,穿着一身单薄的黑色绸褂,像是从民国穿越来的。他头发极长,脚穿拖鞋,脖子挂着一串深黑色的珠子,手里也拿着一串,看起来像是得道高人。
第10章 .第十章 高人
我昏头昏脑看着这两个人,大脑一时短路,不能思考问题,看着他们发呆。
那奇形怪貌的中年人过来,伸出右手,用大拇指按在我的眉心,不知怎么,就感觉从眉心部位,一股股暖流往头部和身上涌动,全身竟然隐隐有汗出。
脑子多少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我脱口而出:“你谁啊?”
中年人松开手,看着李大民,摇摇头说:“晚了。”
“什么晚了,你们说什么呢?”我有些糊涂,脑子像是挨了一棒子。
李大民没有应我,而是小心翼翼问那个中年人,钟叔,我们能进屋了吗?
中年人点点头:“进去再说。”
这两个人还真是自来熟,也不客气,径自进了我家。我有些恼怒:“你们干啥啊,私闯民宅吗,我允许你们进屋了吗?”
李大民拉着我,指着大门口说:“你先看看再说。”
我看到自家门上,不知何时粘着一张黑糊糊的长纸条,像是被火烧过。在这纸条旁边,有人用红色的笔写了一个字,不像是汉字,看了半天,很像是回避的“避”字。
“这……这什么玩意?”我目瞪口呆。
李大民道:“这是刚才钟叔写的。”
我勃然大怒:“李大民,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来就来了,还带个外人,在我家的大门上写字?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别急嘛,”李大民道:“钟叔可是高人,你既然不请,那我就去请来喽。等进来慢慢说。”
不由我分说,他拉着我进了屋,反锁上大门。那中年人鞋子也不脱,就这么在我家走来走去,地板上踩得都是鞋印。他一手捻动珠子,一手拿着罗盘,煞有介事,走走停停,抬头四看。
我恼怒异常:“干什么这是?跑我家航海来了,还拿着罗盘。”
李大民笑:“航什么海啊,人家钟叔是给你看风水的,你偷着乐吧。”
那中年人听到我们说话,走过来伸出手,目光炯炯看着我:“你好,我姓钟,岁数比较年长,朋友们都叫我一声钟叔。”
我觉得名字耳熟,愣着半晌,死活就想不起这名字从哪听来的。
钟叔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对李大民说:“一魂一魄丢失,后遗症开始显现,反应开始迟钝了。”
“什么?”我愣愣地说。今天不知怎么了,是不是没休息好,怎么大脑这么迟钝。
李大民道:“你不知道钟叔是谁了?王月让你去找一个高人,就是钟叔。你拖来拖去也不找,只能我去了,到那一说,钟叔马上就来了。”
钟叔摇摇头:“小李,你现在跟他说什么,他都反应不过来,魂魄已失,智商会急剧下降,过了今天晚上,就会变成不到八岁的孩童。”
“你们说什么呢,”我勉强道:“我的魂魄丢了?”
钟叔看着我:“就在刚才,有阴间鬼差进了你家,押解走了你的一魂一魄,你现在是魂魄不全之人。”
我有些吃惊,以前如果听到这样的事,肯定会有更大的反应,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情绪很慢才浮现出来,像是大湖里投入一个小石子,只能引起很浅的涟漪。
“过了今晚,”钟叔说:“你就会变成一个低智商的成年人,再过一周,就会变成不能自理的傻子。”
我张口结舌,下意识道:“那,那我应该怎么办?”
钟叔道:“借魂。我以前搜集过雷木,也就是被雷劈死的人的魂儿,本想修五鬼之术,但其他四鬼太难凑,今天也算是机缘,咱们爷们有缘分,我就先拿雷木代你丢失之魂儿,不过只能维持一周,到时候你魂魄如果还没找回来,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
说实话,我现在脑子真的不转了,像是老机器没有机油。
钟叔指挥李大民,把我扶着坐在椅子上,椅子放在大厅中间。钟叔打开随身行囊,掏出一个大大的锦囊,然后嘱咐李大民从厨房拿出一个大碟子来。
看着他俩忙来忙去,我都有点糊涂,这还是我家吗,怎么他们这么不见外。
我索性也不管了,因为太累,脑子不能想事。
李大民过来说:“林聪,钟叔作法是要收费的,借魂这个法术太复杂太麻烦,钟叔要五千元。你给转下账还怎么的。”
我下意识就想暴怒,可怎么也发不出火,苦笑说:“怎么那么贵?”
我听到李大民和钟叔哈哈大笑,好像在说这人没傻透,还知道还价。
我迷迷糊糊的觉得是不是着了他们两个的道儿,这钟叔来历不明,长得又不像好人,诡诈万分的。我隐隐想起有这么个故事,很久之前有个旅人进了一家黑店,吃了迷魂药,迷迷糊糊掏出钱来,最后还被做成了人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