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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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秘密?”李大民问。
蔡有海说:“我妈很早就跑了,可我爹还有别的女人。”
“有女人很正常,是你们村的大老娘们吧。”李大民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啊,是小姑娘,”蔡有海神秘地说:“和我一般大,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公共汽车,我爹塞给她钱了,就在我们家后面那个柴房里。“
我们互相看了看。我非常不舒服,尤其是听到这话是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这件事本身就让人恶心,再一个蔡有海说的时候,完全没有孩子的惊慌、不理解和彷徨,反而羡慕无比,垂涎三尺。
“你看见了?”李大民问。
“柴房靠着后面的厕所。”蔡有海说:“我和我哥踩着肩膀,站在茅坑上面一直偷看来着……”
“行了行了。”我打断他,实在听不下去。看来这蔡成是个惯犯,这样的人居然现在还能逍遥法外,真是个奇迹。
钟叔忽然睁开眼睛,道:“小朋友,你如果能帮我们做一件事,不但有手机,我再送你一个平板电脑。”
蔡有海脸上都放光,真是红光满面,催促钟叔说。
钟叔道:“今天晚上天黑下来,你带我们偷着进你家,然后再带我们到你爹房间的外面,这个任务就算完成了。”
蔡有海点头:“很容易。不过你们得小心,别让他发现了,我爹这人手黑,到时候连我一起倒霉。”
“事成之后,手机加平板。”钟叔重申了一句。
“我信你们,你们都是好人,”蔡有海紧紧捏着手里的二百元钱:“过了今晚就给我。”
钟叔点点头:“放心。”
蔡有海下午一直跟我们泡在一起,我心里有很多疑问,他在又不好张口。钟叔倒是气定神闲的样子。我在心里叹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有个好结果。
下午的时候,蔡有海带着我们去网吧,他所有的消费都是我出的,他在网吧里挂着麦打游戏,大呼小叫,喊的全网吧都是他的动静。旁边有几个上网的人十分不爽,想过来教训他,都被钟叔拦下。
钟叔长得满脸疙瘩肉,一身黑色绸衣,瞪起眼面相极其凶恶,气场十足,一般人还真不敢和他怎么样。
我们周围一圈都没人坐,蔡有海打了一下午游戏。在李大民的指示下,我买了一条烟给蔡有海抽,这小子烟抽的比我都溜,还会吐烟圈。
我问他,用不用把你那个兄弟一起叫来?
“那是我哥,叫蔡有山。”蔡有海说:“叫他干什么,你们把我伺候好就行。”
我和李大民互相看看,这小子和自己亲兄弟都藏着心眼,这要任由其野蛮生长,长大了会成什么样的人才。
玩到天黑才尽兴出来,我脸都黑了,这小子不但玩游戏,还让我买皮肤,一套龙年纪念,小五百又进去了。
天黑之后,我们简单吃了点饭,整个村子都陷进了黑暗里。村里路灯很少,晚上七点左右,只有各户各家那星星点点的灯火,村路上乌漆嘛黑,要不是本乡本土的人,走着都能撞墙。
蔡有海打着嗝,带着我们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让我们在门外等着,他先进去探查情况,然后出来叫我们。
我忍着气说,你小子别放我们的鸽子。
“放心吧,”他擦擦嘴:“我还要手机和平板呢。”说着轻笑一声,钻到院子里。
他家有三间大瓦房,其中的两间开着灯,他像泥鳅一样来到主房前,呲溜一声钻了进去。
我叹了口气:“钟叔,你有办法?”
“试试吧。”钟叔道:“像蔡成这样的人,愚昧无知,野蛮残忍,正面沟通是不行的,只能试试其他的方法。”
他不说,我也不好问,只能等着。老半天那小子也不出来,我咬着牙想,等这件事完的,非扇他个大嘴巴不可,替他爹好好教育教育他。不对,他爹就不是个东西。
这时院子里有两个黑影钻了出来,正是蔡有海和蔡有山兄弟。蔡有山看到我们就上下打量,狐疑着说:“你们要给我弟买手机?”
李大民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苹果商店的单都下了,三四天就能邮过来。”
“我也要。”蔡有山恶狠狠地说:“你们不给,我就捣乱,咱们都没好!”
我脑门子都快炸了,紧紧瞅着他:“这个不在我们的条件里。”
蔡有海在一旁无赖的模样,抠着鼻子说:“我也没办法。没想到我哥在家,你们就给他买了吧,我都答应他了。”
我气炸了,低吼了一声:“你答应顶个屁,没有!惯个臭毛病。”
黑暗中蔡有山眼珠子瞪大,闪闪发光,残忍地说:“好,不给我买是不是?!我就喊,让我爹杀了你们!咱们谁也别好!”他张嘴就喊。
第17章 .第十七章 报应
李大民赶紧捂住孩子的嘴:“好说好说,不就苹果手机吗,给你买。”
蔡有山贼眼滴溜溜地转:“现在就下单!”
李大民拿出手机,一摊手:“人家商店晚上下班了,明天一大早就给你买。”我听得差点乐出来。蔡有山还当真了,眼珠转了转:“你们可别撒谎。”
李大民道:“我们都给你弟弟买了,还能差你这一份吗,放心吧,一头羊也是赶,两头羊也是栓。”
蔡有山和蔡有海哥俩带着我们进了院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出声,他俩带我们顺着墙根溜。晚上院子里漆黑的,鸡不鸣狗不叫,只有偶尔墙外传来蛐蛐声。我们溜到后院,蔡有海指着一户亮灯的窗户,轻声说:“我爹在那。”
我们几个慢慢潜伏过去,顺着窗户往里看,里面是典型的农村房间,墙上挂着大红大绿的牡丹图,一个老式的挂钟嘎达嘎达走着。屋里只有蔡成一个人,正盘腿坐在炕上,面前支着小桌子,上面摆着炒花生,大葱蘸大酱,还有一瓶低劣白酒。他喝得满脸通红,却丝毫没有醉意,吃着花生米,哼着小曲。
钟叔做个手势,示意我们都散开,他从褡裢里取出一张红纸和一把剪子,手指如蝶,以飞快的速度把这张纸剪成了一个小女孩的形象,是个侧影,梳着马尾辫,看着很简略,却有无法形容的传神之感。
我们几个人埋伏在后院的杂物后面,看到钟叔把剪纸放在离窗户不远的地上。他蹲在那,用什么刺了一下手指,挤出血来,抹在纸人上。然后又取出一根长香,点燃,倒转香头去烧纸人的手和脚。
说来也怪,黑色的夜中眼见得那纸人似乎动了,我以为眼花,仔细去看,实在太黑,细节看不太真,就觉得纸人确实在动。
钟叔站起来,用香头对准蔡成的后窗,清喝了一声:“叱!”
香头掰断,他用手指一弹,黑暗中划出一道亮痕,正击在窗上,发出“啪嗒”一声响。屋里马上有了反应,蔡成吼了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