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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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里面的闭关内室,说今晚我要在里面参详道法,闭关一夜。皮南山喝了口酒:“我发现我都是欠你们的,供你们吃供你们喝供你们睡觉,我还得给你们护法。行啊,去吧。”
听着皮南山的牢骚,我来到里屋,把门关上。这个房间空空荡荡,只有地上的榻榻米,这里曾经多次作为我和李大民闭关的地方,现在又回到了这里。
我盘膝坐好,手里握着耳玉,慢慢进入了意识境。
意识境里那束火苗还在燃烧着,悬浮半空,它是我从孟婆道场里摄进来,也是整个道场的核心机密。它不在了,廖忠华也不会有什么突破性的发现。
这束火苗是一目道留下来的种子,只有把它和耳玉结合起来,才能定位这个阴魔。
我紧闭双眼,用手感触耳玉,调用第一光明法,想把它摄入意识境。一用之下,才发现自己有点天真,耳玉这东西不知其来历,但能感觉到其中法力浩瀚,如汪洋大海,我的第一光明法对上它,像是大海里飘来的一叶孤舟,完全没作用。
而且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强行用第一光明法来探索耳玉,可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
在道法的探索上,我目前有一个最重要的心得,那就是不要勉强去做事。看人家大腿粗,就非得用小胳膊去掰一掰,除了螳臂当车自取灭亡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不能调动耳玉……那么可以调动火苗。
火苗是我从现实世界里摄进意识境的,反过来,也可以把它从意识境里摄到现实里。我很是兴奋,马上用第一光明法把那团火苗给调了出来。
火苗渐渐接近耳玉,我紧张地看着,两者终于接触上了,这一瞬间,耳玉的上端燃烧起来,火苗没有熄灭,两者完美的焊接在一起。
我张着大嘴看着,耳玉在火苗的映衬下,竟然出现了一种深深的墨绿色,其中还带着金色的条纹和斑块。我眼睛一眨不眨,紧张到了极点,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某种声音。
此时此刻,我不像是坐在密室里,而像是在一个菜市场,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远远近近,十分嘈杂。而且我还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喇叭声,人说话声,店铺播放的音乐声,各种杂七杂八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我又是狐疑又是兴奋,难道这就是找到一目道的线索?
我慢慢闭上眼睛,在黑暗中,耳边还是充斥着那些嘈杂的叫卖声。渐渐的,我听到一个出现最多的词汇,“兴隆”。
我咯噔一下,眉头快速上挑,兴隆两个字,难道是兴隆大市场?
江北市靠近郊区有个很大的菜市场,那里特别热闹,每天都人满为患,几乎天南海北什么菜蔬都能买到。难道一目道就藏身在那个地方?
这还真是大隐隐于市,这么个阴魔,居然藏身在人气最旺的地方。
第518章 .第五百一十八章 马婆子
就在我继续想定位阴魔的时候,耳玉上的火苗越来越弱,只有豆大的一点。我担心火苗一点熄灭,以后用不了,赶紧停手,火苗重新摄进意识境。
其实已经有了突破性发现,阴魔藏在兴隆大市场,到那再找,反正有耳玉定位,跑不了它。
晚上和皮南山睡在客厅,隐隐能听到陈怡在卧室里的哭声,我心里也不好受,她和爸爸时隔几年好不容易再次相逢,下一次再见到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第二天我把发现告诉了陈怡,陈怡坚决要和我去。我们两个吃了点东西就出来了,我开着车直奔兴隆大市场。
兴隆市场有早市,很多摊位基本下半夜三四点就开始忙活,我们是早上七点多到的,正是市场最热闹的时候,附近居民,老头老太太都提着篮子拿着购物袋出来买东西,映着早晨的清风,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
陈怡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我走哪她跟哪。
我站在市场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能大海捞针啊,得赶紧戴上耳玉,进行定位。
我们两人来到一个棚子后面,这里没什么人,我把耳玉戴在耳朵上,微微闭上眼睛,开始侧耳倾听。
这一听,果然有了反应,在东北方向,隐隐有怪异的风声,其中还夹杂着很奇怪的说话声,“姊妹儿,你是来看八字的?”
这个说话声在耳边缥缈,十分不真切。
“姊妹儿,你把孩子的生辰报给我,我帮你算算八字……”那个声音继续说。
我猛地睁眼,风声和说话声都消失了。
陈怡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奇怪,就拉着我的胳膊,问:“聪哥,找到了吗?”
我点点头:“这个阴魔好像在给别人算命。”
我们向着东北方向过去,一路打听着,问别人附近有没有算命的。有些人翻着白眼看我,有的本地人倒是很明白,往前指着,告诉我们,前面不远有个叫马婆子的女人,算命非常准,不少人都找她来算。
我和陈怡对视一眼,按照他们指路,穿过兴隆大市场,我们来到市场后身的一处旅店。这旅店占地面积还挺大,里面有个大院,不过档次不高,进进出出的都是来打工的农民工,估计就是大车店。
门口有个娘们抱着孩子,我过去打听马婆子,那娘们非常热情,呲着一口黄牙告诉我,马婆子就在旅店三楼,去了就能看见招牌。
陈怡正要往里面走,我拦住她,“陈怡,你在门口等我就行。”
“为什么啊?不行,我也要去。”陈怡嘟着小嘴,一脸的不高兴。
“现在敌人的实力不知,怕是有危险,你去了就是添乱。”我说话不客气。
陈怡真的生气,不过没有硬下去,噘着嘴有些伤心,好半天不说话。
看女孩这个模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告诉她在门口守着,一旦那马婆子跑了,你可以抓住她,这是委你以重任。
这么说,陈怡才有点释怀,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一个人走进大院,往楼上走的时候,凭着修法的敏感性,能隐隐感觉到一股无可名状的气息,凭着第六感,几乎可以断定,此处藏污纳垢,必有妖魔!
就算不是阴魔,也是其他的邪门歪道。
来到三楼,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一边是栅栏,临着当井院子,一侧是各个旅店房间,靠着墙还有一排水龙头。有几个上了岁数的男女正扭着水龙头洗脸涮茶缸,他们见我来了,都上下打量着。
我赶忙过去打听,问马婆子在哪。
有个老汉指了指走廊西侧把头的房间,说那里就是。我这么一看,那户门口还站了三四个人,有男有女,都在焦急等待,抽着烟闲唠嗑。
老汉告诉我,天天找马婆子算命的人,那叫一个络绎不绝。来早了还能排上队,中午时候再过来,队伍能排老长了。
我道谢之后过去,马婆子住的房间关着门,大红的门上贴着不知哪一年的“福”字,又脏又破,透着一股阴森的粗糙感。
我正要往前走,被排队的人拦下,有个小伙子道:“哥们,排队啊,注意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