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自从死了两个酒托之后，其他的酒托也都不太敢到酒吧来上班了，这生意自然就冷清了。

    小丽看上去整个人都十分憔悴，见到我们之后勉强打起精神来，给我们泡茶。

    我跟胖子都自然地喝起茶来，这茶很是清香，我们也是渴了，喝完一杯之后自己又给自己倒上。

    老道坐下之后，也没喝茶，而是盯着小丽看了几眼，然后慢慢收回了目光说道：“要我说你还真是挺能演的啊。”

    小丽一脸茫然地望着老道。

    我们也觉得老道这么说有点过分，毕竟对于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没有实锤，就说人家会演。

    胖子干咳了两声说道：“小丽，我们这次来是想找你问点事情的，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庄雅婷的人？”

    小丽倒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我的确认识庄雅婷，我们还是好姐妹呢。”

    “既然你跟庄雅婷很熟，那你告诉我们，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庄雅婷到底是因为什么放弃了原来的想法？”

    小丽无力地笑了笑：“你们要问这个啊，其实我就是告诉她现实状况，你们不知道吧，当初那五院院长卢卫国找到四爷，四爷又让峰哥把庄雅婷给处理掉。”

    “你知道处理掉是什么意思吗？七年前的环境可跟现在不太一样，我亲眼见过几个社会大哥因为在歌厅里抢麦克风打起来，结果有一个大哥竟然用猎枪把别人给打死了。”

    “那时候安北还是挺乱的，而四爷能在这样的乱局之中撑着青坊口一带，手段是可想而知的，所以他说的处理，就是把庄雅婷做掉。”

    “我也是女人，我当然十分同情庄雅婷，所以才会把帮她一把，告诉她现实情况，让她别作别闹，做女人呐，还是认命的好。”

    小丽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现在虽然说女性的地位高了，可是说话算数的，还不都是男人吗？要是不听男人的话，就得落得个香销玉殒的下场。”

    她的情绪很快就感染了我跟胖子，我竟然有一些不忍心与愧疚之情，对小丽的怀疑也消了大半，这么一个弱女子，真的会是对庄雅婷洗脑的那个人吗？

    这时候就听老道说道：“不错，看来你为了今天这番话做了不少的准备啊。”

    我们俱是一愣，老道接着说道：“要不是我多看了你一眼，我还真就让你蒙混过去了。”

    他说完之后突然掐了一个手诀，向着小丽的额头点去。

    这手指还没点到小丽的额头，小丽一下子弹开了，她伸手打开老道的手，变了个声音说道：“好你个牛鼻子，你是怎么识破我的？”

    金老道冷笑连连：“识破二字用得不妥，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别的不说，就凭你刚才说的香销玉殒这四个字，就把你的狐狸尾巴暴露无疑。”

    香销玉殒怎么了？我心里琢磨道。

    这一琢磨，却琢磨出来一点味道，我们根本没有说起过庄雅婷的事情，这小丽是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的？

    小丽一见自己露馅了，便也没有再隐藏，盯着老道说道：“的确，我是对庄雅婷做了点什么，可是我这也是在帮她。”

    “帮她？你是不是用水蜘蛛控制了她？”老道说道。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小丽说道，“那卢卫国本来就该死，他欺骗庄雅婷的感情，害得她受苦这么多年，而庄雅婷又没有这个实力对付他，我帮她对付卢卫国，有什么错？”

    “倒是你们，你们竟然帮着卢卫国，跟卢卫国这种人同流合污，岂不是助纣为虐？”

    “那也比你为害人间要强，你放出来的水蜘蛛，已经害了多少条人命了？而且现在庄雅婷化成母虫，一日不除，安北就一日不安宁。”老道也是振振有词。

    “哼，我害了多少人命？你们知道卢卫国害了多少条人命吗？你们不知道吧，卢卫国他为了让自己保持年轻，用了什么样的办法？”

    “什么办法？”我心头一紧，猛然想到了之前在卢卫国暗室里看到的那一架子福尔马林泡着的婴儿。

    “新生儿脊髓了解一下？”小丽说道，“卢卫国他私底下用新生儿的脊髓来给自己换髓，为了让自己更加年轻，他已经变成了比禽兽还要禽兽的怪物了。”

    “庄雅婷正是掌握了他的这个弱点，才会向他提出要求的，可惜她还是太幼稚了，以为自己掌握的资料可以让卢卫国乖乖就范，结果却自己把命搭上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只感觉身体一阵发寒，我也多多少少听说过有钱人跑到国外去做换髓手术，好像说是造血干细胞的移植之类的，据说换一次可以年轻十岁。

    只不过这类似黑巫术一般的手术，根本没有科学依据，之前我根本不信这些。但是现在我成了一名见习土牛花，对于科学之外的世界也有了一些接触，倒是觉得这种黑巫术说不定真的存在。

    “可是那也不对啊，”我说道，“一个人换一次就可以用十年，这卢卫国整整一个架子的婴儿尸体，就算他从大清朝活到现在，也用不完啊。”

    “你以为他就给自己换吗？你觉得他这个院长是怎么来的？你觉得他一个医院院长，凭着贪跟挪，会赚来那么多钱？”

    “告诉你吧，卢卫国背后的势力，都是他用这种邪恶的办法交换得来的，他之所以留着那些婴儿尸体，是因为他不知道从哪里掌握了一种特别的方法，可以保存这些脊髓的新鲜，每个婴儿都对应一个大佬的配型。”

    “这就是他的摇钱树也是他的护身符，现在你们应该知道你们帮助的是什么样的一个禽兽了吧？”

    我跟胖子对望了一眼，都已经震撼不已了，如果是真的，我们何止是助纣为虐啊，简直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杀人帮凶了。

    小丽看到了我们脸上的惊愕，不由嘴角上扬：“现在你们还要帮着他来对付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