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也是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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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快回来呀

2013年的每周四晚上,我到北航打篮球。

一天,打完球,哲哲来电,洪亮清脆的童音传来:“爸爸,你快回来呀,姥姥做了你最爱吃的饺子,芹菜馅的,可好吃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一进门,还没在沙发上坐好,哲哲就将姥姥爱看的电视剧频道换成了体育频道,然后笑嘻嘻地看着我:“爸爸,你很累吧,看看天下足球吧。”

很多时候,我还不自信是否真的了解哲哲,但他似乎很了解我,惭愧惭愧!

10点50,你必须回来

又一个周四,打完篮球后和同事在外面吃饭。

哲哲想我了,电话如八百里加急电报一样,每十分钟催一次。和哲哲商量:“爸爸10点就回,别再打电话了。”“不行,最晚9点。”“9点真的不行,没吃完啊!”“那就9点半,不能再晚了!”“9点半也不行。”“那就9点40。”“9点40也不行,我和同事都约好了,吃到10点。”“那就9点50,你必须回来。”那天晚上到家都10点半了,哲哲睡了。哲哲妈说我:“你看哲哲多给你面子啊,一再往后拖,你却不领情。他啊,就是想让你给他讲故事。”

猛然觉得,我真的做错了。如果你们也有类似的经历,要引以为鉴。陪伴孩子胜过陪朋友吃饭,尤其是孩子期待你的时候。

背影

意识到陪伴孩子的重要性,我每天都早起早退接送哲哲上学。

阳光明媚的早晨,一路骑到学校,下车帮哲哲背上书包后,看他蹦蹦跳跳地跑向教室,这动作像极了南极帝企鹅。而每次,我都看着他的背影在走廊里消失,然后骑车离开。

这个过程就像一次虔诚的仪式,几乎每天做一次。

龙应台在《目送》里说:“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我知道哲哲此时体会不到我的心情。但我知道,当年老爸老妈送我离家时,也都是像一棵树一样直直地站着,目送我消失在路的尽头。

成长中有乐,也有痛。背影之后永远是父母投射过来的目光。

爸爸也是无价之宝

不知为什么,每次放学的路上,哲哲总是喜欢问我问题。

一天,放学路上,哲哲问:“爸爸,你说无价之宝是什么意思?”“无价之宝,就是特别珍贵,多少钱都买不来。”“爸爸,如果地球的水都被污染了,那么干净的水就是无价之宝,对吧?”“宝贝儿,你说的太对了。还有什么,再说说!”“爸爸也是无价之宝。”

终于有人承认我的价值了。哲哲的话让我高兴了好几天。

送书给爸爸

没多久,哲哲又问:“爸爸,一个电视多少钱啊,200够吗?”“电视啊,200元只能买个二手的、小小的,两千还差不多。为什么问这个?”“因为,等你老了之后,我想给你买一个电视。但是,两千块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多钱,只能给你买个二手的。”

“这样啊,可是我不喜欢看电视,还是买几本书吧。”“好,那我给你买几本厚厚的书。”“你知道吗?书不在薄厚,而要看内容,用心写的书就是好书。”“嗯,那我给你买好书,一个星期买一本。对了,你不要你最喜爱的篮球了?”“篮球啊,那时候是打不动了。”

老了打不动篮球,固然遗憾,但哲哲的一番话却让我心生温暖。

还是当科学家吧

关于“爸爸老了”这个话题,哲哲还有话要说:“爸爸,当你老了,我去你单位,做一名记者,你看怎么样?这样咱们就不用搬家了。”“我看行。但是,当记者需要经常写文章,不能写错字,更不能不按笔画顺序写字。”“爸爸,那科学家需要经常写文章吗?”“科学家要经常做实验,不用写文章。”“那我还是当科学家吧!”“为什么啊?”“因为我语文不太好,数学还不错。”

没一会儿,哲哲追问:“爸爸,你说记者和科学家哪个挣钱多?”“这个,大概科学家多一些吧,你怎么问这个?”“因为,我要给你买房子,还要买书,这都需要花钱啊!”

许多事情都是将心比心的,有爱的付出就会有爱的回报。

因为你是我爸爸

晚上,带哲哲到今典花园骑自行车。

玩到高兴处,哲哲让我在后面推他,说想体验一下风驰电掣的感觉。怕他摔倒,特意叮嘱他扶住车把。没想到我一用力,他小手一晃,摔倒了。发现他的下巴磕破了,还说牙齿有点儿松动。刚长出的恒牙摔掉了可不得了。哲哲一听说恒牙掉了就再也长不出来,哭得很大声:“哎呀,我的新牙,再也没有了,怎么办啊!”

因为时间太晚,不好带他去医院。那一晚,我很自责。第二天一早,带他去医院。牙医摸了摸受伤的牙齿,说没活动,没大事,注意别吃硬的东西就行了。我这才如释重负。

后来,问哲哲:“如果牙齿真的掉了,你会原谅爸爸吗?”回答:“能。”“为什么啊?”“因为,因为你是我爸爸。”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句话让我的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