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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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领头的王远河停住脚步,待看清我的脸时,错愕道:“你想搞啥”话落时,他朝边上四名警员摆摆手道:“都停下。”
“还记得咱们初次见面的情景么”我问道。
“记得。”王远河回忆道,“那天发生了一起特大凶案。”
我得意道:“地上被我枪击的这人,就是凶手,而且还连续做了几起案。”想起王远河当时把我当成碍眼的,我就气不过,这次总算扳回一城。
“什么”王远河愣了数秒,震惊道:“这案子不是重案三组接了么,你调到三组了”
“d.i.e。”
我自报了家门,这是我第一次在报出d.i.e的名号时,心中油然生气一种无法取代的荣誉感。
“威武凌凌”王远河“凌”了半天也没叫出我名字,兴许早忘了,他掩饰着尴尬道:“有前途,据说这案子让重案三组头疼脑热好些天,却没想到被你们抢了先。”
电梯门打开,林慕夏和江涛抬着失去意识的裴奚贞来到我们面前,江涛向王远河微微颔首,聊了几句。
“那这没我什么事了,先告辞。”王远河见d.i.e倾巢而出,外加防暴小队长和多功能警花,阵容堪称强大便对着其它警员道:“收队”
城北分局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想要围观警匪大战的看客失望的各忙各的去了,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怪我,我和老裴那么熟,今日竟然被雁啄瞎了眼,连冒牌货都分辨不出。”江涛老脸一红,他叹了口气:“惭愧啊,惭愧。还差点被干掉。”
他背后一道血淋淋的刀痕,衣服连带着肉向外翻,挺老长的口子,看得我触目惊心。
我总觉得江涛有问题,因为他在电话里谎称李东说我凌晨出入过,这点解释不通,但凭借他身上的伤口,要说他和黑衣男人是一丘之貉,故意把自己弄伤,那这苦肉计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正想问他为什么说谎时,林慕夏打断了我,“待会我先把裴sir送医院吧,凌宇你带杨斌去市局。”她侧身对江涛道:“江队,今天真麻烦你了,占用了你的休息时间,早些回去歇着吧,晚上你还得值夜呢。”
她话说的不卑不亢,但稍微推敲一下,就能品出疏远江涛的味道。
江涛欲言又止,沉默了有几十秒,忽然笑道:“好吧,我先回去,你们忙,有事打电话给我。”
他离开后,我不解的看着林慕夏,“刚才怎么不让我问个清楚”
“有些事情,我们即使明知道,但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林慕夏单膝蹲在地上,一把拽开了杨斌的衣袖,她话中有话的道:“之所以让你独自带着杨斌去市局,就是不想杨彦爆炸的事情重演。”
我低头看去,杨斌胳膊竟然也有跟他哥哥一模一样的纹身,刺着字母“d”,如杜鹃啼血,妖色而艳红。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肖筱提出了请求,想喝杯水。我去给她倒好,她似乎渴极了,两三口就喝完说,“那时,教授的精神状态不好,没日没夜的研究药品,外加上倾尽所有积蓄,日子也过的清苦。”顿了顿,她心疼的道:“患病的妻子喜欢米老鼠、维尼熊和机器猫。但钱都花没了。教授开始去偷,隔三差五的就会偷回家一个,对妻子谎称买来的。”
“后来毛卜顺关门歇业,移居首都,与樊咏有关吗”林慕夏轻问道。
“有。”
肖筱点头,“那家店主察觉到了异常之后,在教授前来偷窃玩偶时,给抓个正着。店主把教授绑起来,在腮部刻了小偷两个字,这让教授羞愧难以,近乎疯了,从那之后,教授常年戴起了口罩。我师兄为了让教授心里好受点不那么孤单,也学着他戴上口罩。”
脑海闪过那晚我们全员出动在东旺街蹲守时,有个口罩男充当了都市爆破者的人体炸弹。便问道:“师兄是不是前几天自爆了”
“执行任务失败,他行动时被你发现,教授按下遥控器给爆掉了。”肖筱直言不讳道:“师兄是教授的妻子宠爱的养子,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所以他愿意这样。”她疑惑的看向我,“那晚为什么你们会提前守在那”
我如实道:“我们是去找摘星手的。”
“摘星手那是候诚峰的店啊”肖筱眼中充满了不解。
“店面已经荒废很久了,候诚峰自从开办了药厂后就没再回来后,摘星手不知道怎么住了进去。”林慕夏可怜的看着她,摇了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啊,如果不是你师兄仍的炸弹。炸掉了摘星手的宝贝疙瘩,他不至于与都市爆破者结仇,两次三番的向我们透漏候诚峰跟樊咏的行踪。”
“呵呵”肖筱叹了口气,接着说:“教授脸上被刻上小偷后,就疯了,连做梦都想杀死那间毛绒玩偶店的店主。有次趁夜里教授潜入他家。差点把对方杀死。这让店主有了忌惮,一家搬走了。但他们低估了教师那近乎偏执的自尊心,连做梦都想杀死店主一家,所以发生了当时六一儿童节的玩偶藏尸事件。”
我有点迷糊了,“樊咏杀死了毛氏夫妇,为什么还要在租下来那间店之后,杀害毛绒绒”
“毛绒绒”她皱起眉头。
林慕夏提醒道:“就是被害夫妇的孩子。”
“噢~那个小孩啊。”肖筱恍然大悟道:“由于店主在教授脸上刻字达到羞辱的目的,激发了教授心底的阴暗面。但在杀死了店主夫妇后,又得到了店主夫妇携带的四十几万现金。教授的仇根已祛除,有了钱生活变的好了,精神也恢复了正常。不过因为报仇害得店主夫妇的孩子自此孤苦伶仃,教授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愧疚。有一次偶然经过那条街,教授看到店门前挂着牌子出租,上面写着为了给遗孤学费生活费什么的,教授恰好也需要找个场地试生产所研究的药物,他辞去了工作,一次性长期的租下了那间店。”
她脸上挂着泪水,“本以为这是噩梦的结束,美好的开始。就在这时,教授妻子的内脏开始出现萎缩。他不得不终止药物的生产工作,变卖了家里的房子,带妻子出国医治,暂时将病情稳定住。过了一段时间,妻子的情况好了很多,教授将药品给国外的专家看,专家说这时是服用这种药物最佳时期,将会让他妻子的血液病慢慢的好转,但是一旦服用了,就不能断药。”
“最后他妻子到底好了没”
“差点好了。”肖筱啜泣道:“教授的命太苦了。出国时随身携带了少量药物的成品,为了早日让妻子好转,他把药交给护士并嘱咐每天给妻子服用,然后他独自回到了天南,妻子还在国外等药用,教授准备把时间都花费在制造药物上,但重新回到那间店时,发现店面已经易主了,挂在了候诚峰的名下。教授找候诚峰想要回药方却屡遭拒绝。”
“随后樊咏就杀了毛绒绒,想让候诚峰以为这里风水不好”我诧异道,原来中间的过程这么曲折。
肖筱泪水娑娑的涌出眼眶,“教授用同样的方法,把小孩杀掉在店中,但候诚峰这种暴发户,哪里信这些要是信他就不会作奸犯科捞偏门了。之后的事情我已经说过了,教授和候诚峰达成了一致,药方全权交给候诚峰,趁对方醉了之后在其安装好炸弹,以此威胁候诚峰等药物生产后,要无偿的提供给教授。”
难怪竹叶红说候诚峰防范意识强,没醉过呢,看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那次宿醉被装了炸弹,哪还敢再醉
“这样一来,药物不是就实现量产了”林慕夏有点懵圈,“最后他的妻子为什么还是死了。”
“因为候诚峰为了降低成本,大量的用没有经过高度焚烧的骨灰,所以提供给教授药物的成品,就成了药效转化率低的次品。教授带着药物回去后,妻子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肖筱攥紧拳头,一副恨不得活剥了候诚峰的气势,“教授无奈,再次返回天南,去质问候诚峰,可对方想让教授把体内的炸弹拆卸掉,然后再把早已藏好的一批优质药物送给教授。他深知候诚峰的无耻,没有选择相信,就和一个女黑社会做了一笔交易。”
肖筱说的女黑社会,想必就是竹叶红了。
“唉,还是失败了,那女黑社会的,也没能从候诚峰套出藏药物的地点。”她感同身受的说:“教授再次面临着失去理智,幸好我和师兄给劝了回来,商量了一番,给他出了主意,接近候诚峰的老婆。”
说着说着,肖筱哭成了泪人,林慕夏递给她一包纸巾,暂停了审讯,想等她情绪恢复了再说。住帅叉划。
但肖筱执意不肯,哽咽道:“教授在和候诚峰老婆成为情人关系后,获得了对方的藏药地点,他亲自去找。最后教授成功了,带着找来的药物奔赴国外,真的好可惜,一切都晚了,妻子危在旦夕,吊着一口气等他回来,便咽气了。教授为了当初与妻子相爱时的誓言,怕她孤单,做了三年守墓人。”
“还是死了”我摇头叹息,大多数穷凶极恶的犯罪者,背后往往藏着令人心酸的故事,连做了这么多凶案的都市爆破者也不例外,是个可怜人。
忽然肖筱捂着心口,用狠厉的声音说:“教授只是想要一段可以白头偕老的爱情,为什么那么难”我们看得出来,她爱教授也深入骨髓,不然她不会心痛樊咏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