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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有贾生①,卓荦真奇士②。赍志终未达③,盛年身竟死④。为文吊屈平⑤,可怜湘江水。愤俗谢勋贵,轻生答知己⑥。临风忽搔首⑦,吾亦从逝矣。

【笺注】

①贾生:西汉初年政论家、文学家贾谊,洛阳(今河南洛阳东)人,世称贾生。贾谊少有才名,十八岁时,以善文为郡人所称。文帝时即任博士。迁太中大夫。后为文帝出策,提议改革礼制,主张“改正朔、易服色、制法度、兴礼乐”。后又针对当时弃农经商的“背本趋末”、“淫侈之风,日日以长”的现象,写《论积贮疏》,提倡重农抑商。汉文帝对其颇为欣赏,欲以其为公卿。

②卓荦:超绝出众。《后汉书·班固传》:“卓荦乎方州,羡溢乎要荒。”李贤注:“卓荦,殊绝也。”按《史记》记载,贾谊为博士,是时年二十余,最为少。“每诏令议下,诸老先生不能言,贾生尽为之对,人人各如其意所欲出。诸生于是乃以为能,不及也。”故言真奇士。

③赍(jī)志:怀抱志愿,指贾谊的政治抱负。

④盛年:青壮年。贾谊因提出遣送列侯回封地的举措,而受到大臣周勃、灌婴排挤,最终被谪为长沙王太傅。三年后被召回长安,为梁怀王太傅。但不久,梁怀王坠马而死,贾谊深自歉疚,抑郁而亡,时仅33岁。

⑤为文吊屈平:贾谊《吊屈原赋》,是其被毁谤与排挤后贬为长沙王太傅以后所作。《吊屈原赋》:“谊为长沙王太傅,既以谪去,意不自得;及度湘水,为赋以吊屈原。屈原,楚贤臣也。被谗放逐,作《离骚》赋,其终篇曰:‘已矣哉!国无人兮,莫我知也。’遂自投汨罗而死。谊追伤之,因自喻。”

⑥轻生: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此处是指贾谊为梁王而死。

⑦搔首:以手搔头,焦急或有所思的样子。《诗经·邶风·静女》:“爱而不见,搔首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