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重文学①，清时无隐沦②。遂令拂衣者③，还为弃人④。适意聊复尔⑤，去来若无因。昔采西山薇⑥，今忆淞江莼⑦。

【笺注】

①圣主：对当时皇帝的尊称，亦指英明的天子。

②隐沦：幽隐沉沦，这里指隐者。南朝宋颜延之《五君咏·嵇中散》：“立俗迕流议，寻山洽隐沦。”

③拂衣者：归隐之人。拂衣：振衣而去，就此归隐。晋殷仲文《解尚书表》：“进不能见危授命，忘身殉国；退不能辞粟首阳，拂衣高谢。”南朝宋谢灵运《述祖德》：“高揖七州外，拂衣五湖里。”

④弃：，帛边。书帛裂而分之，合为符信，作为出入关卡的凭证。“弃”，表示决心创立事业。典出《汉书·终军传》：“初，军从济南当诣博士，步入关，关吏予军。军问：‘以此何为？’吏曰：‘为复传，还当以合符。’军曰：‘大丈夫西游，终不复传还。’弃而去。”后以此表示年少立大志之意。

⑤适意：宽心，舒适。

⑥昔采西山薇：典出《史记·伯夷传》。殷商灭亡后，商朝孤竹国的伯夷和叔齐耻食周粟，采薇而食，饿死于首阳山。临死前，曾作采薇歌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兮。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我安适归矣。吁嗟徂兮，命之衰矣。”

⑦今忆淞江莼：用“莼羹鲈脍”之典。张翰，西晋文学家，今江苏苏州人，他在北方做官，因秋风起而思念家乡的“莼羹鲈脍”，竟辞官归家。比喻为思乡的心情。《晋书·张翰传》：“翰因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菇菜、莼羹、鲈鱼脍，说：‘人生贵在适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驾而归。”莼，即莼菜，多年生水草。叶片椭圆形，浮水面，嫩叶可做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