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雅罗斯拉夫斯基的两种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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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罗斯拉夫斯基的诽谤和捏造,十分之九是对着作者的。很难想像有更加混乱和恶毒的谎言了。但是,不要弄错,认为雅罗斯拉夫斯基总是这样写的。不,他曾经写过完全不同的东西。词藻是同样的华丽,气味是同样的恶劣,但是意思恰好相反。一九二三年春天,雅罗斯拉夫斯基专文描述作者早期的政治活动。这是一篇喋喋不休的赞颂之辞,使人无法卒读。引用它也要硬着头皮才行。不过还是得这样做。在扮演检查官角色的时候,雅罗斯拉夫斯基特别乐于叫那些因散发列宁遗嘱、列宁关于民族问题的信件、以及列宁敢于批评斯大林的其他非法文件而有罪的共产党人,在证人席上面对面地对质。现在让我们叫雅罗斯拉夫斯基和他自己面对面地对质一下。

“托洛茨基同志的辉煌的文学——政论活动(雅罗斯拉夫斯基在一九二三年是这样写的)使他博得了传遍世界的‘小册子大王’的名声。英国作家萧伯纳这样描写他。凡是注意到他在四分之一世纪过程中的活动的人,无不深信他这种政论家和辩论家的天才,是在我们无产阶级革命的年代里特别灿烂地发展、成长和成熟起来的。但是即使在他活动的早期,我们也已经可以看到一种最深刻的天赋。处在沙皇检查制度的严密钳制之下,每一个希望逃脱这种钳制并使自己高出一般水平的人的大胆的思想和大胆的形式都不免被检查制度所损毁,尽管如此,可是托洛茨基那时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却仍然浸透着灵感,它们都具有形象,具有色彩。正在成熟的地下力量是这样的伟大,正在觉醒的人民的心脏的跳动是这样强烈地被感受着,正在发展的矛盾是这样的尖锐,以致世界上一切检查制度都不能扑灭像当时列·达·托洛茨基那样光辉的人物所具有的创造力。

“大概许多人都已经看见过流传很广的托洛茨基青年时代的像片,那时他第一次被判处流放西伯利亚——看那一头怒发冲冠的头发,看那富有特点的嘴唇和高高的前额。在那一头的头发之下,在那高高的前额之下,一条不平静的想像、思想、情绪之流甚至那时已经在沸腾着了——有时这条激流使托洛茨基同志稍微游离历史的大路,有时使他走了一条太长的弯路,或者,从另一方面说,使他大胆地采取了一条不应该走的捷径。但是在所有这些探索的行动里,我们看到一个高度忠献的革命者,天生的先锋角色,用他那久炼成钢、屈伸自如的锋利辩才扫荡着敌人,用他的一支笔洒布着(!)他的思想的财富,像精美的珍珠一样。”

接下去是:“我们手头的这些文章包括两年多的时间——从一九〇〇年十月十五日到一九〇二年九月十二日。那时西伯利亚的同志们高兴地读着这些才气焕发的文章,难耐地等待着它们的出现。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作者是谁,而那些知道他的人当时也没有想到他会成为最革命的军队和世界上最伟大的革命的一个公认的领袖。”

结尾是:

“他反对散漫的俄国知识分子的悲观主义(唔!),托洛茨基同志以后证实了他的反对是有理由的。不是在口头上,而是在事实上证实了这一点,和伟大无产阶级革命中的革命无产阶级肩并肩地证实了这一点。这是需要伟大的力量的。西伯利亚的村庄没有消磨掉他的这些力量,反而使他确信,必须从根本上大刀阔斧地打碎那个有可能发生他所描写的事实的结构。”[29]

虽然在他最近的那些估价中,雅罗斯拉夫斯基同志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弯,但是我们必须承认,在某一方面他仍然称毫未变,这就是:无论在诽谤上或者在赞颂上,他同样地令人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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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西伯利亚的火花》,第一号和第二号,一九二三年一月和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