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未来的历史更多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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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大图景

从现在开始……

◆我们可以对接下来 100 年有怎样的期待?

◆人类能够对接下来 100 年发生的事情产生多大影响?

◆我们能够对接下来几千年做出怎样的预测?

◆我们了解太阳系或宇宙史的未来吗?如果可以,如何做到这一点呢?

未来的历史这个观念,似乎确实是一个悖论。未来怎么可能有历史呢?描述未来可能如何发展的做法是合理的吗?通常而言,史学家只关注过去,不思考未来。
有小部分人避免去思考未来,传统史学家或许就是这类人。自然选择已经让人类和动物具备了预测能力;事实上,记忆的发展不仅仅可以让我们记住过去,也有助于我们预测未来,因为对许多动物(包括我们的祖先)来说,生存有赖于正确回答一些问题,比如“外面有美洲豹吗?”股票经纪人、赌徒、占星家和赌马的人,都从他们的预测能力中获益。政治家必须预测他们认可的政策可能带来的各种后果:能源税会减少二氧化碳排放吗,抑或会压制经济发展?哪一种结果对我们子孙的幸福更重要呢?人们不可能规避对未来的思考,因为我们的决定和行动会影响我们子孙后代乃至整个社会的生活。
大历史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极好的视角来严肃思考未来。既然我们已经考察了 138 亿年时间中一些宏大的趋势,那么,如果我们不想任由人类挂在悬崖上的话,窥探一下未来似乎是自然之举,也是不可避免的。此外,我们现在可以使用大历史视角,这在人类历史上尚属首次。
在本章中,我们将未来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考察近期的未来,即下一个 100 年,在后两部分中,我们探究中期的未来(接下来几千年)和遥远的未来(接下来几十亿年)。各种趋势很容易用来预测近期的未来;中期未来离我们太远,难以看清楚;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天体物理学家能够自信地描述遥远的未来,尽管人类不会体验到它。
不管考察哪一部分未来,我们都得万分小心。未来确实很难预测;不存在把握十足的赌博。甚至当前的现实也是模糊的,未来更是如此。量子物理学告诉我们,最微小的粒子都没有确定的位置。在更大的规模上,复杂性理论家指出,体系越不稳定,偶然性就越大。我们很容易找到一些不着边际的预测;比如:
1900 年,当汽车变得更加有效和可靠时,爱德华·W·伯恩(Edward W. Byrn)却认为,没有马匹,人类永远无法融洽相处。(不过,他可能是正确的。)
1952 年,一些人认为,电脑(electronic brains)很快就会决定谁跟谁结婚,婚姻也将更幸福。
1976 年,赫尔曼·卡恩(Herman Kahn)预测,21 世纪是一个美好的高科技世界,所有人达到了他所在的纽约市郊区斯卡斯代尔(Scarsdale)的生活水准。
预测通常不会成功,不过,那些仔细思考未来的人,有时候能够找出它的一些重要特征:
1896 年,瑞典化学家斯万特·阿伦尼乌斯(Svante Arrhenius)声称,大气中二氧化碳就像一条毯子那样让地球保持温暖,几年之后,他又意识到,化石燃料的燃烧会让地球变暖。
1962 年,蕾切尔·卡逊(Rachel Carson)在她创作的《寂静的春天》中,呼吁人们关注杀虫剂造成的破坏。
1971 年,弗朗西斯·穆尔·拉佩(Frances Moore Lappe)出版了《一个小行星的饮食》,她在书中指出,如果人们少吃肉多吃素,那么所有人都有食物可吃。
1974 年,莱斯特·R·布朗(Lester R. Brown)——曾经是新泽西州西红柿农场主——在洛克菲勒基金会的资助下创办了世界观察研究所,以监控不断增加的人类足迹或人类对环境的影响。
对未来进行合理思考的基本程序可能如下:从现存的趋势出发,看看我们是否能够利用它们合理地预测未来。毫无疑问,诀窍在于正确分析现存的趋势。那一直是我们这本著作的目标,现在我们把它用于思考近期的未来。